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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彧将宵夜端上来的时候，是与孔婷一道的。</p>
孔婷一进屋，就对叶清道：“姐姐，我方才在后厨给你煎药，师兄就在那里煮宵夜，看起来有模有样的。”</p>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好不好吃。</p>
“是吗，那等会一起尝尝。”叶清看着孔婷的样子，会心一笑。</p>
看孔婷的样子比方才欢快得多，看来这两人刚才在后厨，应该是谈过了，而且效果还不错。</p>
孔婷坐到桌前，道：“好，那我也吃一点，多少也吃点试试。”</p>
她大师兄的一番心意虽然不是给她的，也不管是否能吃，但她确实也想要吃。</p>
她怕过了今日，以后就再难吃上萧彧做的吃食了。</p>
“来，保证让你们食不知随。”萧彧一边笑着，一边将宵夜摆到桌上。</p>
萧彧做的宵夜并不多，只有一份饼和两碗羹。</p>
叶清躺在床上，看不到他做的是什么，但是味道却十分地吸引她。</p>
“样子看起来不错，也是有模有样的。”孔婷看了眼桌上的食物，下了定论。</p>
萧彧摆好碗碟，眼角微微扬起：“味道也是很好的。”</p>
他方才尝过了，不会很差，就是不知道叶清喜不喜欢。</p>
说着，他摆了摆椅子，来到床前，将叶清轻轻地抱了起来，但并没有将她放到轮椅上，而是直接抱着她来到桌前，放到了椅子上。</p>
“来，吃吧！”萧彧将筷子递给叶清，又将她面前的碗推了推。</p>
叶清看着桌上的食物，脑中凌乱地闪过许多念头，问：“这是？”</p>
“这是土豆饼，这是牛奶鸡蛋醪糟。”萧彧一边介绍，一边直直地看着叶清。</p>
这是刘伯教他做的，说是小姑娘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小吃。</p>
不知道她是否忘了，又是否还喜欢？</p>
孔婷已吃下了一口土豆饼，不由赞叹：“唔，外酥里嫩，口感很好，味道也不错。”</p>
说着，她夹起一块放到叶清碗里，催促着：“姐姐，趁热吃，挺不错的。”</p>
“嗯，对，要趁热吃。”萧彧满意地看了眼孔婷，再次看着叶清。</p>
叶清夹起土豆饼，轻轻地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p>
随后，她又舀起鸡蛋醪糟放入口中。</p>
“怎么样？”萧彧看着她，一脸期盼。</p>
“嗯。”叶清点头，再次夹起土豆饼。</p>
一滴泪珠从她脸颊滑落，滴落到桌子上。</p>
看着叶清落泪，萧彧手忙脚乱地拿过手帕，想要为她拭去。</p>
“阿清，不好吃就不要吃了，不哭不哭……”</p>
叶清握住他的手，依旧没有抬起头。</p>
孔婷看着她，很是不解。</p>
叶清又喝了一口鸡蛋醪糟，闷闷的声音传来：“我只是，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食物了。”</p>
这是西境那边的小吃，那里几乎人人都会做。</p>
可自从她离开西境后，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吃到。</p>
还是出自萧彧的手。</p>
他也不过才到西境几个月，不仅要行军打仗、整顿军队，还要花时间去学做这些吃食。</p>
他的心里眼里都是她，而她，却为了方家，没有与他商量，就与他和离。</p>
“不要哭，喜欢就多吃点，不喜欢就不要吃了。”萧彧抬起叶清的下巴，轻轻地拭擦她的泪水。</p>
一看到她的泪水掉下来，萧彧的心就紧紧地揪在一起。</p>
他实在，是看不得她哭。</p>
叶清吸了吸鼻子，将手帕从萧彧手里拿过，不再看他，又喝了口鸡蛋醪糟，再次开口：“我没有不喜欢吃，只是太久没吃了，很是怀念。”</p>
怀念这样的食物，怀念食物的味道，还有那里的风土人情。</p>
“喜欢就再吃点。”萧彧看着她，知道她或是想念西境了，又为她夹了一块土豆饼，继续道：“我还学了其他吃食的做法，明天做给你吃。”</p>
“好。”叶清咬了一口，心里很满足。</p>
孔婷此时也想明白了。原来萧彧做的是西境那边的小吃，难怪她以前没有吃过，也难怪叶清会落泪了。</p>
看着两人的样子，孔婷眉心微动，她吧唧一口，开口道：“师兄在西境不是应该很忙的吗，怎么有时间学做饭了，花了不少心思吧！”</p>
“有空的时候就学，没花多少心思。”萧彧看着叶清小口小口地吃着，很是满足。</p>
孔婷撇撇嘴：“找的大厨学的吗？”</p>
萧彧没有看她，仍旧看着叶清：“刘伯教我的。”</p>
叶清突然顿住，她抬头看着萧彧，一脸不可置信：“你是说，刘伯？”</p>
原来叶清真的不知道刘伯还在世。</p>
萧彧看着她，郑重道：“嗯，是他，他还在。”</p>
叶清闻言，那方方止住泪水的眼眶再度湿润了起来，她缓缓开口：“还在啊！”</p>
“是啊，他还住在你以前的宅子里，等着有一天你回去看他。”萧彧看着她，继续开口：“阿清，我们一起回西境去吧！”</p>
在那一瞬，叶清差点就要点头答应萧彧了。</p>
原来在西境，还有人在那里守着她的家，在那里等她。</p>
她一直都很想回去西境，可是，在苏州，她还有未了的事。</p>
方启山和方舒舒才刚刚起步，仍未能与李柔娘一起撑起方家的生意；方锦年依旧沉浸在痛失儿子和友人算计的痛苦中；方二叔身体不好、内院不平……</p>
这些，都是她欠方家的。</p>
她，还不能走。</p>
知道叶清的犹豫，萧彧也没有再逼她，只是在她的碗里再添了点鸡蛋牛奶醪糟后开口：“来，再吃一点，然后休息一下喝点药就要睡觉了。”</p>
今日遇刺，又动了胎气，叶清是该早些休息的。</p>
孔婷将土豆饼清了，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伸了伸懒腰：“太好吃了，明日我还要吃。”</p>
真是想不到，萧彧不仅做的时候有模有样，做出来的食物更是好吃，让她对自己的这个师兄大开眼界了。</p>
萧彧笑着，看了眼孔婷：“好，看你今日有功，明日也有你的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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