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曹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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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萧暮云与几个捕快一同护送张县令回衙门。</p>

石水凤与于展源路过街边面馆准备吃碗面再过去，二人点了面，刚要开吃，却看见张挺又折返回来，见他二人，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跟老板娘招呼着：“老板娘！来碗牛肉面！”</p>

石水凤瞪大眼睛看着张挺，“张大哥，你不跟衙门里的捕快大哥们一起吃，怎么特地跑我这来拼桌？！”</p>

张挺委屈起来，“啊呀！妹子，你讨厌我老张了？”</p>

这委屈表情实在跟他这满脸络腮胡子，虎背熊腰的外形非常不搭。</p>

把石水凤给整得不会接话了，忙得转移话题，“没有！没有！你是不是已经饿得不行啦？”说着，将自己的面碗，推过去张挺。“张大哥，你先吃我的，待会儿，你的来了，我再吃。”</p>

张挺也不客气，“还是我妹子心疼人！你大哥我啊，这个月已经被张县令扣了半个月的薪银！这应该是我这个月最后一次吃牛肉面！”</p>

于展源笑着将自己的面推给水凤：“水凤妹，我还不饿，你先吃。”</p>

张挺接过来，“哎？你不饿呀？那我都吃了！”</p>

石水凤无奈地朝于展源笑了笑，又跟老板娘点了一碗面给于展源。</p>

于展源倒也不生气，他看见路边有卖橘子的摊位，对石水凤道：“我去去就回。”不一会儿，买回来一大袋的橘子。</p>

这时，老板娘端过来两碗牛肉面。</p>

石水凤看了看面前的牛肉面，用筷子搅了搅，问老板娘，“诶？老板娘，你们家的牛肉面是涨价了吗？”</p>

老板娘愣住，“没呀？还是七文钱！我们家多少年的老价格啦？”</p>

石水凤指给她看，“你瞧瞧，这牛肉片怎么才五片？！我以前每次吃的可不是这么”</p>

老板娘瞬间想起来，“哎呀！石三小姐！你想想看，这鲜牛肉多少钱？我这小本经营，一碗面才卖七文钱！哪可能放许多的牛肉啊？这五片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要赔本喽喂！”</p>

石水凤：“可我以前来，这碗里能有八九片牛肉呢！”</p>

老板娘笑道：“石三小姐，看来这萧捕头还真是能藏着！你那碗里多出来的牛肉，是萧捕头另外加的钱！”</p>

石水凤惊愕了下，“真的？”</p>

张挺听到这里，也停下了喝汤的“哧溜”声，挑眉看了眼于展源。后者没接招，把面汤搅了搅，仿佛无意地也数了数自己碗里的牛肉片数。</p>

老板娘点点头：“当然真的？”</p>

石水凤又问：“每次都是？”</p>

老板娘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那次之后，萧捕头看出你的饭量是挺能吃的！这才与我家那位说，以后就按这个量做给你。还告诉我们不许让你知道。”</p>

石水凤脚指头开始抠地，极力给自己找回面子，“那个，老板娘，那是萧大哥怕我长身体营养不够，我这不是还在长身体吗？萧大哥，他这个人，就是爱操心，瞧我长得多壮实！”</p>

石水凤嘴里解释着，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无数个和萧暮云一起吃面的场景，有清晨、晌午时，也有傍晚、午夜，在这个面摊上，她和他对坐着，吃着面，谈着案情。</p>

此时，萧暮云的脸又浮现在了汤碗的面汤上。石水凤用力地搅了搅，想搅碎他，“他这个人，这个人就是那么，又别扭，又烦人。”</p>

“诶？今天，萧捕头怎地没跟你在一起呢？你们吵架了？”</p>

“没，我跟他吵什么架？他有事不凑巧嘛，哈哈！好了，多谢你，老板娘，我们吃面了。”</p>

老板娘会意地点点头，走开了。</p>

张挺停下了吃面的嘴，朝于展源得意道：“喂！于二公子！先吃吃你那橘子，酸不酸啊？”</p>

石水凤摇摇头，“不说了，快点吃面，吃完了，咱们还要回衙门呢！”</p>

她低头刚要吃，筷子在汤水上的香菜上顿了下，忽然意识到，今天忘了告诉老板娘，她不喜欢吃香菜。往常，跟萧暮云在一起吃面，都是他跟老板娘嘱咐，或是，她把香菜挑进他碗里。</p>

于展源看了看她，“水凤，要不，你把香菜给我吧，我特喜欢吃香菜。”说着，将自己的面碗推近了几分。</p>

石水凤低下头，闻了闻那香菜的气息，淡淡道：“没事的。人总要开始去习惯新的状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