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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利益诱使陆全忠，去灭你们一个江湖门派。”</p>
“现在也是你的门派。”阎照冷不丁来了句，“你得有门派中人的自觉。”</p>
“是是是，那就更得为我的师祖、师叔们报仇了，你意下如何啊，师父？”</p>
“我觉得呢，你这想法很好。”阎照先是肯定她，而后道，“但陆全忠身边高手也不少，估摸着都是齐王孝敬他的，而且他盘踞济州多年，济州至河东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陆全忠肯定都打点过，他们沆瀣一气，严守机密，你预备怎么查？”</p>
“我…”徐琬词穷了。</p>
“这要容我回去仔细想想，我方才就说了，我这计划没成型。”</p>
岂止是没成型，根本就是刚发出个芽，禁不起任何质疑和风险。</p>
“那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阎照赶她，“想得细致周全点，别到时候跟着你去了济州，啥没查到，反被通缉，那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p>
徐琬悻悻然道，“……好吧。”</p>
回府的路上，她又琢磨了一遍和阎照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p>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她没想出个所以然来。</p>
直到躺上床，闭眼酝酿睡意的那一刹那，她才猛然意识到，她一直忽略的是，郑明锐和阎照相识多年，两人大概率是一伙的。</p>
所谓的恩情应当只是个借口。</p>
陆全忠都灭阎照师门了，这是血海深仇，就算是救命之恩，也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报，绝不可能为了报恩，就帮着郑明锐去给齐王建地下武场。</p>
除非阎照事先不知道郑明锐是齐王的人，或者那个武场并不是给齐王建的。</p>
第一种可能可以排除，因为阎照显然是知道那个武场是齐王的，就算当时被蒙骗，事后知晓了，也该和郑明锐闹翻脸，怎么还可能因为郑明锐的关系，让她用鸠山派的身份进武场。</p>
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可武场不是给齐王建的，会是给谁建的呢，难不成是郑明锐自己的？</p>
不可能，绝不可能。</p>
徐琬躺在水牛皮席上辗转反侧，望着帐顶绞尽脑汁地想，郑明锐会是谁的人。</p>
起初的确是她先找上他，可后来，都是他在找她，尤其是他卖巢州消息给她，看似是利益交换，要求她保护他，可实际呢。</p>
她始终不信郑明锐会找不到高手保护自己，而非要她。</p>
假如那只是个借口，是为了让她相信他所说的都是实话，想让她尽快去巢州救徐庸，那郑明锐其实就是不想徐庸出事。</p>
再结合他白日的话——向她投诚，做她的探子。</p>
难道真是喜欢她？不对，他说的那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也只是用来迷惑她的。</p>
或许…他是晋王的人？</p>
徐琬被自己的推测结果惊到了。</p>
若真如此，他为何不直说？</p>
难道自己猜错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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