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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荃从前在河东道任知府，受过魏太师的恩惠，任谁都以为他是景王的人，可景王一案后，他不仅相安无事，还升官了，前些日子回京述职，还特意拜访梁示崇，他们便以为他是梁示崇的人。</p>
没想到竟然是齐王的人。</p>
虞敏德不慌不忙解释，“覃荃岳母的远房表妹的孙女儿的姑姐嫁的正是齐王外家的家生子。”</p>
话音一落，三人静默，沈岚感慨，“……这关系可真是又远又绕，常人谁会想到查这么深。”</p>
虞敏德哼笑，“要不说齐王小心谨慎，蛰伏许久都未曾暴露呢，他必是不肯用一个来历不明，无甚关系的人，这姻亲关系远是远了些，但好歹算是一根蔓上的。”</p>
三人默然不语。</p>
他们不是没想过安插眼线进去，只是无一例外都没成功。</p>
徐庸沉吟片刻后道，“虞老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关系的？”</p>
“我早年混迹湖州时，认识个游方术士，靠四处游历给人算命卜卦为生，此人颇具胆识，我便让他为我四处打探消息。”</p>
沈岚犹疑，“这消息是他打听到的？”</p>
“正是，我让他把陆家的关系都摸了个透。”</p>
“看来此人不仅颇具胆识，还颇具头脑。”沈岚瞬间有几分惜才的意味。</p>
这样的人若是参与断案，应是把好手。</p>
徐庸皱眉看向虞敏德，“齐王会在两道做什么？”</p>
“这还不得而知，得先挖出陆家的秘密才能知晓他到底要做什么，又做了什么。”虞敏德环视三人道，“不过此事你们不用管，我自有计划。”</p>
“我是管不了的。”一旁的阮恒义开口，“还不知陛下会不会从我们父子三人中抽调一人去安东呢。”</p>
虞敏德侧目看他一眼，不太确定道，“应当不会吧，北凉老皇帝如何了？”</p>
阮恒义道，“还没死，但也没听说病好。”</p>
“什么病能拖这么久…”虞敏德沉思片刻，怀疑道，“莫不是已经死了，只是秘不发丧？”</p>
“或者……”沈岚摸了把短须，提出假设，“有没有可能不是死了，而是已经病愈，只是秘而不传。”</p>
若真如此，为何要秘而不传？</p>
阮恒义顺势一想，不禁眉头紧皱，“莫非祁稹想暗中调兵回援安东？”</p>
虞敏德问，“兵部的战报可有说明？纵是暗中调兵，也不可能全无动静，安东军中的斥候应当有所察觉才是。”</p>
阮恒义摇头，“战报中只言明平阳城为何久攻不下，未提及旁的。”</p>
平阳城之所以久攻不下，一则有猛将；二则粮草足。</p>
“对了，前两日夜里有人闯进我府上，应当就是齐王的人，好在我先有防范，调换了公函书信，只是这些都没被动过，军印兵符也未曾动过，甚是奇怪。”</p>
沈岚不安道，“那他是想找什么？”</p>
“不知。”阮恒义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p>
气氛一时变得安静又凝重，须臾后，徐庸道，“齐王不容小觑，咱们都要小心。”</p>
虞敏德长叹，“但愿梁示崇能做成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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