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奴家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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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徐琬便准备出门遛遛弯，记忆中夜间的上京城灯火通明，宣阗异常，她要去见识见识上京城的吃喝玩乐。</p>

大堂内现下坐着不少人，吵吵闹闹的，她一下楼，白日那位伙计便盯着她看，随后呲着口大白牙凑上来道，“姑娘，你怎么穿成这样了，小的差点没认出来。”</p>

徐琬着一身宝蓝色绸杭直裰，腰间配条银色丝绦，发髻用发带高束着，这装扮倒真像个俊俏小公子。</p>

她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嗯，出去逛逛。”</p>

“哎，那郑国公府的三小姐被大理寺带走，我知道是为何了。”大堂坐着的一个食客道，“徐侍郎的闺女不是失踪了，这些天在找么？就是这郑三小姐指使人干的。”</p>

徐琬一听在议论自己，索性站在原处听下文。</p>

“嚯，到底是国公府的小姐，这样的事都敢干。”</p>

有人道，“对了，徐家小姐不是和裴府的公子定亲了么，你们说这徐小姐要是找回来，婚约会变么？”</p>

“我看够呛，被掳走这么些天了，谁知道清白还在不在了，那可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什么样的女子娶不了。</p>

有人不赞成道，“可这种无妄之灾，也怪不到徐家小姐身上吧？”</p>

“是怪不到，但礼部尚书的公子不是更无辜？你若是他，娶这样的女子，你心里没疙瘩？”</p>

那人一想，倒还真做不到，“好吧。”</p>

“姑娘？”伙计见她听得出神，热心道，“他们在说徐家小姐被拐的事，这不傍晚大理寺的大人上国公府把那三小姐带走了，到处都在议论呢。”</p>

带走了？她还打算半夜再去一趟，寻点乐子呢。</p>

不过大理寺既然已经查到郑语馨头上，就让她在牢狱中吃吃苦也好。</p>

徐琬一手搭上伙计的肩道，“劳烦帮我关注一下此事的进展，我初到上京城，爱听个新鲜。”</p>

伙计红着耳根，羞涩道，“姑娘放心，小人会关注的。”</p>

“嗯，有劳，不白帮的。”</p>

她拍拍伙计肩头，大步走出酒楼。</p>

黑夜已至，灯笼高挂，一眼望去，灯火辉煌，天上月如银钩，城中竟亮如初昼。</p>

此处离夜坊市不远，能隐隐听到丝竹之声，徐琬迈步循声而去。</p>

内城的玉京河沿岸攘来熙往，遍布摊贩，卖胭脂绢花的，卖各式花灯的，卖糖葫芦和糖画的……徐琬一路走过，眼花缭乱，那玉京河上甚至还有一艘三层高画舫，倒影映在水中，漆黑的河面立时流光溢彩。</p>

那是教坊司的画舫，能踏入船内的必定是达官显贵。</p>

徐琬只欣赏两眼，便将目光转向身后的蓬莱阁。</p>

门口客人络绎不绝，正对大门的见方高台上，舞姬一袭异域服饰，纱巾蒙面，神秘魅惑，腰间的银铃仿佛远古之音，勾人心魄。</p>

就是此处了！</p>

徐琬昂首阔步走进去，当即就围上一个伙计，堆笑道，“公子一个人？”</p>

“嗯。”</p>

“那公子要坐大堂还是雅间，要不要请姑娘唱曲儿作陪？”</p>

“咳。”</p>

记忆中没有经验可借，徐琬一下有些被问住了。</p>

不过也仅一下，她指着舞姬道，“雅间能看到她么？”</p>

“自然能，不过不是正对着的，且位置不同，价位也不同。”伙计道，“公子可要？”</p>

“嗯，我要个位置好的。”</p>

“好的好的，公子这边请。”</p>

伙计殷勤引她上楼，将她带至正对高台右侧的雅间，徐琬退出门口往左一看，对伙计道，“中间不是有个雅间么？”</p>

“中间那间有人了。”</p>

“好吧。”</p>

雅间面朝高台的位置是围栏，内有门，可开可关，若是想看舞姬，将门打开便可。</p>

“公子想喝什么酒？有黄柑酒、清酒、桑落酒、菊花酒……”</p>

“劲儿稍小的，哪种？”</p>

伙计料定他是初习饮酒，笑着道，“那必然是黄柑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