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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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问挥手示意，众人群起跟随。于这些临时工而言，秦天问正是他们巴结逢迎的对象，加之张书记临行前亦有言在先，一切听从秦天问安排即可。</p>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向中院走去，这看似寻常的动作，在恶婆婆张氏眼中却倍感恐慌。</p>

她并非良善之人，但深知惹恼秦天问的严重后果，甚至不敢对秦天问的话产生丝毫质疑，因为他言出必行，从无食言。</p>

待秦天问领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奔赴中院之际，恶婆婆张氏心中生出一计，明白要保全棒梗唯有通风报信一条出路。</p>

“小当，你去学校告诉你哥现在的情况，如果他身上有钱，今天就别回家了。”</p>

“槐花，过会儿你去钢铁厂告诉你妈，就说秦天问要断咱们家的后路，让她务必赶回来一趟。”</p>

如今身边可用之人匮乏，只能暂且劳烦孙女分头传递消息。</p>

“可是，奶奶……”</p>

“别啰嗦了，按我说的去做，否则你哥很可能就要进少年管教所了！”</p>

恶婆婆张氏对槐花厉声呵斥，对孙子她视若掌珠、疼爱有加，唯恐贾家这唯一的血脉遭遇不测。</p>

然则事已至此，必须采取防范措施，毕竟棒梗确实施行了盗窃，加上秦天问现下权势正盛，一旦被其发现并抓住把柄，棒梗岂不是要锒铛入狱？</p>

她不敢冒险，棒梗承载着老贾家最后的希望，万一真进了监狱，那么他们老贾家也就彻底失去了倚仗。</p>

面对奶奶的严厉训斥，小当和槐花不禁胆怯，但两个孩子还算听话，立刻匆匆忙忙分头行动起来。</p>

年岁稍大的小当已适合上学，而年幼些的槐花去钢铁厂务工也应不至于遭人诱拐。</p>

眼见自家两位孙女已然各就各位，心狠的婆婆张氏亦是在院中来回走动，脸上流露出几分焦急又不安的神情。</p>

“但愿平安无事，棒梗啊，你可千万要听话。”</p>

四合院的中庭内，当一群人将物件悉数搬至秦天问家中时，原本就狭小拥挤的秦家更是显得满满当当，杂乱不堪。</p>

本欲在秦天问家料理餐食的傻柱，此刻却不得不改弦易辙，选择回自己家做饭，甚至连宴请众人的计划也只能在自己家里进行了。</p>

“秦老弟，我先回去准备饭菜，等你们收拾完了许大茂那儿，直接来我家就好。”傻柱在帮众人安置妥当后，拍拍双手，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p>

今日他听从秦天问的调度，一来是因为有李厂长的批准，二来尽管做饭对他来说驾轻就熟，但面对这三四十号人的伙食，他也倍感压力。</p>

无他，在清理娄家的过程中，古董字画收获并不多，反而金银珠宝数量可观，这让张书记决定将大部分人力调配给了秦天问。</p>

三四十名工人一路辛劳地将箱子运至此处，不论功绩大小，那份艰苦付出不容忽视，对此，陵雁深表理解和同情。</p>

若非如此，仅凭秦天问一句话就要他单枪匹马担任“御厨”，在尚未成功牵线搭桥的情况下，这种要求未免过于异想天开了。</p>

然而，傻柱并不抵触秦天问的指挥，因为每次秦天问让他做事，总会给予他一些实际的好处，因此他欣然接受。</p>

“好的，何大哥你快去吧，记得多烧几个菜。”秦天问挥挥手，对于傻柱的厨艺他十分认可，尽管这人口无遮拦，但本质上仍是个热心肠的好人。</p>

闻此言，傻柱得意地点点头，仿佛在说“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包管让大家满意”。</p>

“秦主任，您这位兄弟真不错，不过您家遭贼这事——”待傻柱身影渐行渐远，一位临时工悄然靠近秦天问耳边低语。</p>

在这个时代，结交真心朋友实属不易，他们这些临时工虽然平日里互相抱团取暖，互称兄弟，但实际上一旦有机会，他们定会竭尽全力向上攀爬。</p>

“放心吧，偷盗之人我心中已有谱，等抄完许大茂的家，我会亲自找他清算，届时还请诸位兄弟帮忙将那人带走。”</p>

秦天问一脸自信笃定，他知道那个窃贼十有八九便是棒梗，这个白眼狼与许大茂如出一辙。</p>

原本之前惩戒一下便罢，今日竟还胆敢潜入自家行窃，实属自寻死路之举！然而，对待棒梗的偷盗行为需审慎处理，毕竟此刻正值日中，尚在工作的人还未归家，在这种情境下，纵使他抓住了棒梗，一时之间也难以施展拳脚。</p>

难道他能径直打断棒梗的腿吗？显然绝无可能。且不论棒梗是否肯承认盗窃之事，单是动手本身就易惹火烧身。</p>

“既然如此，兄弟们都听你的，秦主任你说咋办，我们就跟着照做。”</p>

“那就有劳各位兄弟了。”</p>

秦天问与这群临时工客套了几句，他们的心思他心知肚明，但对此并不反感，正如丙囹氏眇阵厌茂的家还碍于夜屠施血一般。</p>

事情总要一步步来，饭要一口口吃，难题要逐个解决，当前首要任务便是抄家，其余事务则可按部就班逐一应对。</p>

然而正当他这般思索之际，中院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激烈的叫嚣声。</p>

“秦天问，你这个无耻之徒，居然敢抄我家，我娄晓娥今日定要与你决一死战！”</p>

这声音洪亮有力，原本和谐的人群纷纷转头望向门外，只见在秦天问家门前，娄晓娥怒气冲冲地奔来。</p>

这姑娘先前听见前院的动静，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经过一番挣扎终于过来，结果刚巧目睹那三十箱金银珠宝以及许大茂像条丧家犬般被拖拽，心中不由得明白了些什么。</p>

娄晓娥受许大茂误导，是非观念有些模糊，一来到现场便挡在秦天问门口，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p>

“决一死战？”秦天问上下打量娄晓娥几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拿什么跟我斗？”</p>

的确，他的眼神冷峻犀利，语气中更是充满冰寒之意，尤其是许大茂仍在秦天问手中，那副垂死挣扎的模样让娄晓娥不禁心生恐惧。</p>

但娄晓娥毕竟身为娄董事之女，虽然内心恐慌，但在稳定情绪后，仍能振振有词地道：</p>

“你……你赶快放过大茂，并且立刻归还我们家的东西，否则我告你滥用职权，你信不信？”</p>

娄晓娥言辞严肃，仿佛说的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但实际上秦天问根本不担心她这一招。</p>

查抄娄家乃是上级颁发的正式文件，打击地主豪强，娄家首当其冲，即便娄晓娥真如疯癫般向上申诉，秦天问也毫无惧色。</p>

“……晓娥，晓娥你快来救我，晓娥！”许大茂见到妻子出现，不再多想，痛苦而迫切地哀求起来，那脸上交织着绝望与渴望救援的表情。</p>

他此刻如同沉溺深渊之人，任何一丝可能的援手都愿竭力抓住，哪怕付出尊严的代价也在所不惜。</p>

“大茂！”</p>

娄晓娥欲向前奔去，却被街道上的临时工拦下，一名临时工上下审视着娄晓娥，眼中掠过一抹讥诮之意。</p>

他暗想这个女子是否头脑不清，抄家之举岂会无上级指令？尤其许大茂作为重点关注人物，娄晓娥竟妄图在他们严密监视下救人，这…可能么？</p>

“无论你是何人，秦主任才是我们上司，且此次抄家乃上级直接下令，望你明智选择，否则——”</p>

惋惜。他冷然一笑，流露出痞气十足的姿态，在街道当临时工的，个个都是八面玲珑的角色。</p>

娄晓娥明显已是强弩之末，又似乎与许大茂有所牵扯，在当前情境下，他们怎可能对她笑脸相迎？</p>

“你们这些恶狗、强徒，快把大茂还给我！”娄晓娥试图撒泼，冲进人群中解救许大茂，却被两名临时工紧紧钳制住。</p>

他们虽不便对娄晓娥动粗，但将其控制住却是轻而易举，若她执意阻挠公务，那就只能一同带回街道，任凭处置。</p>

此时秦天问双手背负，目光中透出几分不悦，凝视着娄晓娥。一个弱质女流，竟敢如此嚣张，真以为他不敢动手？</p>

想到这里，他同样冷笑一声，与娄晓娥对视时，淡漠地说：“上头的红头文件指示我惩治那些压榨百姓的地主，你们娄家到底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p>

“再说，我这次率队前来，正是因怀疑你们私藏财物，趁早把所有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别怪我采取铁腕手段抄家！”</p>

这话虽平淡无奇，却令娄晓娥如遭雷击，身形摇晃地后退几步，未曾料到上头竟已下达红头文件。</p>

在这个时代，红头文件的分量不言而喻，犹如阎罗王的催命符，说三更死无人敢留至五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