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谢崇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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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冲面带微笑：“朕在位近二十年，得益于谢卿的辅佐，晋国朝堂才能平稳运作，国家才能安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谢卿的功绩，众人皆知。朕，信任谢卿，起身发言吧。”</p>

“陛下圣明。”</p>

谢崇再次匍匐在地，行礼后起身：“陛下，谢峻举止狂妄，既是臣教导无方，也是他放纵无度。”</p>

“臣请求陛下，罢免谢峻工部侍郎之职，让他闭门思过。此外，钟仲康抓捕江羽，无视国法，滥用公权。臣提议，革除钟仲康职务，贬为庶民。”</p>

司马冲回应：“谢卿，这样的处罚是否过于严厉了？”</p>

谢崇道：“陛下，此事若不严厉处置，无法震慑群妖，请陛下批准。”</p>

“朕同意了。”</p>

司马冲点头回应。</p>

此言一出，朝廷上下，诸多官员，特别是众多谢氏族人，皆心中震撼。</p>

未曾料到，帝王竟应允了。</p>

他们心中又浮现出一个疑虑，帝王向来不断巩固权力，只是手段隐蔽，渐进推进。如今借江羽之力，一举拿下谢峻和钟仲康。</p>

谢崇再次进言：“陛下，晋国与夏国联兵攻打大秦，实乃对晋国有利之举。因大秦近年来日益强盛，若不削弱其势力，必然带来灾祸。”</p>

“此事，老臣甘愿置身事外，请陛下另择官员和将领负责。”</p>

“如此，便与老臣无干。”</p>

“望陛下明察。”</p>

谢崇一副赤胆忠心的模样，认真说道：“晋国此刻占据优势，既然有机会，为何不从秦国夺取利益，反而助其渡过危机？关乎国之存亡，望陛下明察。”</p>

司马冲转向江羽，微眯着眼，问道：“江羽，对于谢卿的看法，你怎么看？大秦危急，晋国本可得利，为何要撤军？凭何援助大秦？”</p>

谢崇站立一旁，神色仿佛遥思远古，眼眸中却多了几分期许。</p>

他想看江羽如何应对。</p>

原以为谢峻会安排，让众臣与江羽辩论。未料，江羽非但反驳众人，还抛出了杀手锏，说什么谢家要更上一层楼？</p>

这简直是质疑其心志。</p>

就算谢崇毫无异心，也无法承受这样的言论，毕竟他的地位已至人臣之巅，再进一步则会引人侧目。因此面对江羽的质问，谢崇只能服软。</p>

即便谢崇认输，却退一步，将决定权交给了帝王。尤其是涉及晋国利益之事，谢崇与帝王立场一致。</p>

江羽神情平静，毫无慌张，因为他早已预料到这一切。</p>

谢崇的刁难，对他而言并不困难。</p>

江羽轻轻一笑，缓缓道：“陛下刚才的话语，归根结底就是一点，大秦陷入困境，我晋国欲乘势掠利，对吧？”</p>

司马冲面色一沉。</p>

乘势掠利？</p>

江羽这少年，真是直率啊！</p>

当然，事实确实如此。只是江羽当着所有人面前揭示了晋国的打算，多少有些失礼。 司马冲神色复原，淡然道：“国与国之间的互动，都暗藏玄机。正如你所说，国与国之间存在着利益交换。那么，何来乘势掠利之说呢？晋国援助大秦度过危机，自然有其益处。”</p>

谢崇淡然道：“陛下英明，所谓他人之贼，吾之英雄。在大秦看来，我们乘人之危，但在我国万民眼中，我们索取的利益，便是为国家争取福祉和利益。”</p>

江羽神色庄重：“陛下和谢公的见解，皆有其深意，我亦认同。故此，我为大秦的繁荣献策，同时也为晋国擘画未来，两者兼得。我对晋国的规划，有两大益处。”</p>

司马冲回应：“朕愿闻其详。”</p>

江羽娓娓道来：“首先，大秦的稀世佳酿‘西风醉’，将在晋国境内酿造。晋国官府将获取四成的纯利，其余六成归大秦，由我们大秦分配。不知陛下是否了解‘西风醉’呢？”</p>

“朕略知一二。”司马冲点头示意。</p>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好奇：“‘西风醉’确为世间美酒，不逊于我国的‘百里香’，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这样的佳酿，确实能带来丰厚的收益。只是四成的纯利，似乎少了些。”</p>

江羽解释：“陛下无需出人出力，仅凭空就能分得四成，已是极大的恩惠。我虽掌控六成利润，但在晋国挑选合作伙伴，招募民众劳作，这些都需要付出代价，最后大秦能占据两成纯利，已是相当可观。这，已是晋国能得到的最大诚意了。”</p>

司马冲闻言微微点头，但仍保持沉默。尽管他对江羽赞赏有加，但江羽与徐琉璃的关系尚未明朗，况且涉及晋国利益，司马冲不会轻易让步。</p>

谢崇抚着下巴的胡须，从容道：“江羽，大秦的‘西风醉’确有价值，也能盈利，这点老夫并不否认。然而，你需要明白，我晋国并不缺钱。‘西风醉’带来的些许利润，对我们晋国来说，实属微不足道。这样的利益，远远不足以打动我们。”</p>

工部尚书曹腾附议：“谢尚书所言甚是，这点利益实在微不足道。”</p>

“江羽，你需要提供更多的好处。”</p>

“江羽，金钱并无大用。”</p>

“没有足够的利益，晋国无法援助大秦，也无法与大秦结盟。”</p>

谢崇一派的人相继发言。</p>

众人开始施压。</p>

江羽先前提出的观点，称谢崇应更上一层楼，震撼人心，等同于绝杀，无人敢直接反驳，因为牵涉其中风险太大。如今，皇帝与谢崇站在同一立场，情况自然不同。</p>

众人纷纷附和。</p>

顾喜目睹这一切，眼中多了几分忧虑。他想帮助江羽，但涉及晋国的利益，他不能不顾晋国而帮江羽。这是他的底线。</p>

其他反对开战的官员也保持沉默，只能寄希望于江羽能够压过谢崇一派。</p>

江羽镇定自若地说：“各位，你们都谈论利益，我自然以利益为出发点。方才提及的晋国利益分为两部分，我只说了‘西风醉’的第一点。第二部分，关乎汝南郡。”</p>

“汝南郡位于夏国西南边境，乃夏国的一郡，与晋国相邻。一百八十年前，晋国宣宗在位时，晋国强盛无比，而夏国正处于衰落期……”</p>

在古老的埃拉里亚大陆，夏国被北方的乌尔冈王国侵袭，无力抵挡那冰霜巨龙的铁蹄。夏国哀帝无畏，为保王国存续，无奈之下，朝臣们割让了神秘的汝南领地，以求遥远的伊萨尼亚王国伸出援手。</p>

“提及此事，伊萨尼亚的宣帝实乃公正无私，未曾趁乱掠夺，反而援助夏国，阻挡乌尔冈的猛烈进犯，自此汝南领地成为伊萨尼亚的领土。”</p>

“八十年过去，汝南领失而复归夏国之手，伊萨尼亚的边界黯然收缩，国民为此深感悲愤。”</p>

“敢问陛下，可曾考虑收复汝南领？那片土地，本是夏国自愿赠予伊萨尼亚的神圣之地。然而夏国一旦崛起，竟悍然反噬，此举实为背信弃义。”</p>

“夏国之举，首当其冲地破坏了公理。”</p>

“现下的夏国，国力式微，故此刻正是夺回汝南领的大好时机。”</p>

江羽掷地有声：“若伊萨尼亚与强盛的秦国结盟，必定能洗刷耻辱，重夺汝南。话说回来，谢尚书身为百官之首，不思雪耻，反而与敌结盟，您辜负了陛下对您的期望与信任。”</p>

谢崇心神剧震，厉声回应：“江羽，休得信口开河！”</p>

他见识过无数文人，强者亦不在少数，但无人能像江羽这般棘手。江羽的话语如刀，直指核心，言辞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同时，他善于打破常规，让人防不胜防。</p>

谢崇沉着声道：“江羽，你说夺回汝南领，但此事非易，困难重重，几乎无法实现。”</p>

江羽挥袖反击：“谢尚书，若因困难便放弃，岂不是默认晋国的耻辱无足轻重？难道你身为百官之首，竟无视国家之痛，反而与夏国合谋攻打秦国？”</p>

“若连你都不在乎晋国的耻辱，又有谁还会在乎呢？你这个天下的首席大臣，实在不尽职，令人痛心。”</p>

“陛下信赖你，万民依赖你，百官畏惧并听从你，有如此背景，你却无法雪耻，反而与夏国联手对付秦国？”</p>

“攻打秦国，能得到多少财富？无非空洞的幻想，秦国贫瘠如洗。又能夺得多少领土？不可能，晋国与秦国接壤稀少，无法长久占领。”</p>

江羽威严道：“如此决策毫无益处，你有机会收复汝南领，却不愿行动，真是让人感叹。”</p>

谢崇顿时面露苦涩，面对江羽的伶牙俐齿，他感到棘手无比。江羽的目光扫过朝廷，官员们纷纷避让，谢崇尚且败下阵来，更何况其他人？</p>

无人敢与之争锋。</p>

在神秘的伊秦之地，将牵制住所有夏国的锐气。因此，夏土空虚，晋国自应向北挺进，一举征服汝南郡。这样的天赐良机，若不去深思熟虑，反而舍近求远，援助夏国，实令我费解啊。”</p>

江羽言辞激昂：“谢尚书，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契机。”</p>

谢崇一时语塞，沉吟半晌后，才缓缓回应：“夏国虽稍显疲弱，即使伊秦牵制了夏国的兵力，但进攻之事，仍需谨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