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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声认真擦着短刃,擦完之后轻轻放在桌子上,摆整齐,目光凌厉,走到潘子安跟前,“说!”</p>
“我与妙善堂主均出自西越鸩羽教,妙善为药堂堂主,研制各种毒药,此次我们来东陵是想…是想……”</p>
“想什么?!”柳清音问道。</p>
“是想带回去一批供体……”</p>
“什么是供体?”</p>
“供体就是种满毒的尸体,用来培育新的毒株。”</p>
“如何培育?”叶寒声抬眼问道。</p>
“我也不知道。”潘子安颤颤巍巍的说道。</p>
“不知道?”柳清音挑眉。</p>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我只是药堂的药童,听命行事,来到东陵之后,堂主给我什么药,我就给客人用什么药,不敢多问。”</p>
“什么样的人能成为夜魅坊的客人?”柳清音问道。</p>
“客人都是堂主的病人,是她精挑细选的,我也不知是什么准则,她会定期给我一份名单,客人拿着请柬过来,我会跟名单核对,然后在房间准备好对应的毒,酒、香炉亦或是姑娘的口脂或是身体,都可以下毒。”</p>
“烟膏呢?”</p>
“烟膏是堂主定期给,用来控制姑娘和客人的,这样姑娘可以听话,也可以增加魅力,客人也会定期过来缓解烟膏带来的不适。”</p>
“夜魅坊那些女子是怎么来的?”柳清音问道。</p>
“她们大多数流落的难民,或是行乞的乞丐,没有过过什么像样的生活,一个馒头就能跟我走了。”</p>
“还有的就是跟夫家不合的人妇,多为穷苦人家,这些女子贪慕虚荣,或者…或者对我多有爱慕。”</p>
“这些女子也是供体?”</p>
潘子安怯懦的点头道:“是,是的!”</p>
柳清音攥紧拳头,“既然是供体,那京郊的女尸是怎么回事?”</p>
“她……她们……”潘子安瞟了两眼赵云逸,支支吾吾。</p>
赵云逸闭着眼睛苦笑道:“她们跟雪娘太像了,我实在忍不住!”</p>
“赵云逸,雪娘跟你娘是不是也很像?”柳清音勾起唇角,目光凌厉的问道。</p>
赵云逸青筋暴起,咆哮道:“你闭嘴!!不许提她!!她们都是贱人!”</p>
“潘子安,你是不是该讲讲你跟雪娘的故事,忍心看着你的赵郎如此痛苦吗?”叶寒声微笑说道。</p>
赵云逸猛的睁开眼睛,看向潘子安,潘子安神情慌张迅速低下头,不敢说话。</p>
“子安,你认识雪娘?”赵云逸定定看着他问道。</p>
“我……”潘子安眼神闪躲。</p>
“你说话呀!子安,你跟雪娘有何事?说啊!”</p>
“赵郎,赵郎莫急,免得抻到伤口。”</p>
既然你说不出口,那我来替你说,叶寒声一字一句的说道:“在雪娘四处为你求医问药之时,潘子安盯上了她,欲将她拐入夜魅坊,几番勾引,雪娘对你情深义重,并不曾理睬他。”</p>
赵云逸瞪大眼睛,脸上写满震惊。</p>
“潘子安在暗中见到了你,便一见钟情,自此他一边与你交好,一边易容,对雪娘变本加厉的勾引,不为成功,只为让你误会雪娘与他人有染。”</p>
“雪娘有孕之后,潘子安又是几番纠缠,让你的疑心达到巅峰,崩溃发疯,最后杀了雪娘。”</p>
赵云逸一言不发,死死盯着潘子安。</p>
柳清音走上前轻声说道:“赵公子,你的生育能力,在雪娘的精心照料下,早已恢复了不少。”</p>
“雪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p>
柳清音这轻声一语,犹如晴天霹雳,赵云逸满脸不可置信。</p>
“不,不,你们在骗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可能,你们在骗我,在骗我!!”赵云逸逐渐癫狂。</p>
“你可以问问潘子安。”叶寒声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p>
赵云逸面色苍白,唇瓣干裂。</p>
“子安,子安你告诉我,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他们骗我的对吗?你没有勾引雪娘对吗?你说雪娘不知检点怀了野种,对吗?你说话啊!潘子安!你说话!”</p>
潘子安转过头看着赵云逸,满眼泪水,“赵郎,对不起!奴家实在太倾慕你了,为了你,奴家可以…奴家可以连命都不要,但…但奴家不能容忍她在你身边,她不能活着!对不起!”</p>
潘子安语毕,赵云逸顿时觉得周围都空气凝结了,死一般的沉寂,火苗“噼噼啪啪”的声音格外清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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