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太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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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李小东没有如常去市场摆摊，而是沉睡了一整个上午。</p>

直到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唤醒他，他才慵懒地起身，趿拉着拖鞋，端起搪瓷盆准备去院子里取水。</p>

刚打开门，便看见易中海堵在门口，身后跟着阎埠贵、贾张氏、秦淮茹和傻柱，一个个神态严肃，仿佛当年未曾与老兵一同跨过鸭绿江般遗憾。"</p>

见到李小东，易中海立刻开口：“今天是还债的日子，麻烦你还清之前借给你的款项，如果不能偿还，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会收回你的房子。”</p>

易中海决定不再掩饰，直接摊牌，但他惊讶地发现，李小东脸上并没有预期的恐惧，反而带着一丝淡笑。</p>

李小东回应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一大爷，一大早就上门讨债，似乎不太恰当吧？”</p>

这时，易中海意识到自己的失策。按照民间习俗，午时不宜索债，债务不过年。他像是黄世仁一般，一大早就来逼债，真是失算了。</p>

他暗自埋怨阎埠贵的催促，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尴尬地笑了笑，抿抿嘴，想要解释。然而，阎埠贵却抢先一步，气势汹汹地说道：“小东，你还不起吗？如果还不行，赶紧搬出这四合院，时间尚早，也好找地方栖身，不至于流落街头。”</p>

——哎呀，阎解放已经五天滴水未进，全是因为李小东。早些赶走他，自己也能早安心。</p>

而且万一李小东真的娶了于莉，天天在院子里晃荡，阎解放恐怕会懊悔不已吧？</p>

阎埠贵话音刚落，李小东斜睨了他一眼，反问道：“三大爷，我欠你钱了吗？主角还没开口，你就这么着急，什么意思？”</p>

阎埠贵气得瞪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p>

“嗯，小东，一大爷确实来得早了，但你欠的……呃……”易中海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停滞，因为他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叠厚厚的人民币。</p>

“一大爷，这是110块钱，你数一下？”</p>

——不管易中海有何居心，在李小东父亲病重时借钱给他，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李小东懂得感恩图报，不会混淆是非。</p>

面对那堆钞票，易中海竟不敢伸手去接。这可是100块钱，李小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赚到？</p>

“不够吗？”李小东嘴角微扬，又取出一张大团结递过去。</p>

“嘶……”</p>

此刻，连躲在后面的贾张氏也无法再保持沉默。</p>

她用肘部轻轻碰了碰秦淮茹。</p>

"媳妇，看到了吗？李小东这家伙真有钱，以后你要多和他亲近些。"</p>

秦淮茹：“......”</p>

易中海这时也回过神，接过钞票数了数，又从中抽出两张还回去。</p>

"刚才大伯那是开玩笑，我和你爸是老交情，怎会收你的房子呢。"</p>

"你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这些多余的钱就别提了。"</p>

李小东深深地凝视着易中海，心中暗赞，这就是那位长期掌管四合院的大伯，的确老练且心思缜密。</p>

他没有推辞，接过钞票塞进口袋。</p>

"这大冷天的，大家在外面站着多不合适，进来屋里喝杯热茶吧。"</p>

面对李小东的邀请，易中海毫不犹豫地迈步进入屋内。</p>

"好啊，从小看你长大，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大伯我说话。"</p>

"大伯，你是咱院子的当家，又是我爸的朋友，我不找你，还能找谁？只是到时候别嫌我烦就好。"</p>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大伯哪是那样的人？"</p>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敌人，转眼间变得亲热起来。</p>

这一幕令屋外的秦淮茹和傻柱看得目瞪口呆。</p>

至于阎埠贵，看到李小东掏钱时，他早就溜之大吉。</p>

他要赶紧去找王媒婆，帮阎解放再找个对象。</p>

傻柱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有些酸溜溜地小声嘀咕："刚才大伯不是要赶走李小东吗？现在怎么跟亲父子似的。"</p>

贾张氏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别人叫你傻柱，还真没错。这还不明显吗？易中海赶不走李小东，自然不想结怨。"</p>

"不可能，大伯不是那样的人。大伯只是看小东一个人过日子艰难。"傻柱仍不相信。</p>

真是个傻子，到现在还把易中海当成好人！</p>

贾张氏不愿与他交谈。</p>

秦淮茹则对另一件事感到困惑："妈，刚才李小东给了大伯一百二十块，但大伯只收了一百，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看在老李头的面子上？"</p>

在秦淮茹看来，易中海刚才的行为显得愚蠢。</p>

那可是二十块钱，能买到四十多斤的棒子面。</p>

贾张氏冷哼道："媳妇，你聪明，今天也糊涂了。</p>

易中海收了那二十块钱，岂不是成了高利贷？</p>

放高利贷是地主富人的勾当。</p>

现在是新时代了，万一被邻居举报到街道办事处，他那个大伯的位子可就不保了。"</p>

秦淮茹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竖起大拇指称赞："妈，你真厉害，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p>

贾张氏挺直腰板道：“这没什么，毕竟我经历的事情，比你吃的米饭还要多。</p>

我一个丧夫的老太婆，又无业在家，没有些本事，怎能在这京城里立足。”</p>

实际上，她内心也在疑惑。</p>

刚才李小东主动多给了易中海二十块，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p>

若非故意，也就罢了。</p>

但如果他有意算计易中海，那么这小子的心机就太深沉了。</p>

想要让他成为第二个傻柱，恐怕不容易实现。</p>

这般思索间，贾张氏抬起眼，斜视着傻柱。</p>

只见傻柱依旧低头嘟囔：“大爷绝不会害人，他只是在为小东好。”</p>

真是个傻子，贾张氏不屑地撇撇嘴，向秦淮茹递了个眼神。</p>

秦淮茹接收到信号，轻轻推了推傻柱的手臂，柔声道：“雨柱，咱们家的煤球没了，棒梗昨晚都冻醒了，你去借辆平板车，到城郊的煤球厂帮我买二十个煤球。”</p>

——城郊的机械化煤球厂离四合院有十几里远，为了方便居民，煤球厂会送货上门。</p>

只是，上门服务每块煤球会贵一分钱。</p>

秦淮茹嫌价格高。</p>

况且，二十个煤球才四块钱。</p>

让傻柱去买，他能好意思要钱吗？</p>

傻柱经常帮贾家买煤球，从未收过钱，明白秦淮茹的意图。</p>

他本想找个借口拒绝，但看到秦淮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不禁一软。</p>

“等我帮雨水做完早餐，就去二叔家借平板车，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棒梗受冻。”</p>

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帮贾家买煤球。</p>

...</p>

易中海在屋里闲聊一阵后，起身准备告辞。</p>

李小东亲自送他到门口。</p>

两人又热烈地交谈了几句，邻里们都看到了他们和睦相处的画面。</p>

直到易中海离开，李小东还向他挥手致意。</p>

这样的举动让易中海啼笑皆非。</p>

这家伙的演技比他还出色，是个不好应付的角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