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你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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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宋煜低头问沈江姩，“他说这几样，合胃口吗？可以换。”</p>

“合胃口。”沈江姩回答，“谢锦，厨房有小米粥吗，取一碗来给皇上用吧。”</p>

沈江姩记得他酗酒的事，小米粥养胃。</p>

吃饭的时候，宋煜坐龙椅，沈江姩坐他桌对面的椅子，椅子高，她脚够不着地，轻轻的来回踢了下，脚尖碰着些宋煜的小腿，她立时打住，她时时刻刻都发现他目光是那样深邃的注视她，她避无可避。</p>

宋煜笑笑，“你的小动作这么多年一直没改啊。”</p>

“是吧。”沈江姩用勺子吃米饭，宋煜让她喝汤，她讲她来了皇宫，小满今天白天奶娘喂，她不喝太多汤。</p>

宋煜明白她怕涨的疼就没勉强，他看了眼她对襟衣服上那排米粒大小的纽扣，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别的没用，把她吩咐的小米粥用完了，感觉着和她在一处，做这些平淡的事情就挺满足，很有烟火气。</p>

饭后，忽然啪一声窗子被风吹开，寒风起，雪忽然下起来不小。</p>

“我该走了。刚还说暖和，突然起风下雪，天气不好，得早点回去，免得赶不上船。”沈江姩喝茶漱口，将水吐进水盂，然后用布巾擦了嘴，她立起身来去进门挂衣服的地方找自己的披风。</p>

“沈江姩，你再吃两口菜，我看你单吃几口米饭没怎么吃东西。”</p>

沈江姩鼻尖酸酸的，“我不吃了。我得赶紧走。”越和他相处，越舍不得。</p>

宋煜没有出声阻拦，他也来到挂衣处，拿自己外衫，往身上穿，他亦没有出声挽留，她是女子都将愧疚或者责任看这样重，他身为长兄人君，他克制着不敢开口捅破这层窗户纸，可能也是怕她拒绝，他倒不是怕背什么骂名。</p>

沈江姩将披风从挂衣架上往下取的时候，受到些阻力，她往下一捞，感到硌的一声，她取下来把衣服往身上披，抬手去领口系扣子，披风就领口有颗大扣子，她摸半天没摸着，原来是取的时候扣子挂掉了，“奇怪...”</p>

宋煜正系自己外衫的纽扣，见她系衣扣系半天，在领口摸来摸去，问她，“怎么了？”</p>

“我披风扣子掉了。”沈江姩在地上找没找见，“估计在衣架上挂掉的。”</p>

宋煜看看天气，扭回头看她，“风大雪急，你里头衣裳薄，披风敞着怀，不保暖。”</p>

沈江姩说，“没事，就这样吧。”</p>

宋煜回身，从衣架上把他的一件极厚的棉衣取下，他将衣衫展开，“你把披风脱了，把我这件棉衣穿里头，然后再把你披风披外头，就行了，这样敞着怀也不怕冷。”</p>

沈江姩推拒，“不用不用，你这是龙袍，我不能穿。你赶紧去午休吧，下午还有一堆事等你呢。”</p>

宋煜啧了一声，“别那么多事。我的衣服不是龙袍就是蟒袍，这件黑色的看不出什么。听话穿上了，外面冷。”</p>

他说着，把厚往前逼了逼。</p>

“没事。你别管了。你别像我爹一样爱唠叨。”</p>

说着，她往外走。</p>

宋煜一把扯住她手腕，把她扯回来，她身子一下靠在墙壁，她已经两只眼睛有泪光，她看着外面的雪，他说，“我就要管。穿上。”</p>

沈江姩立着没动，但确实挺冷，在门口就觉得风从门外灌进来冷飕飕的，她于是把披风取掉，先挂在架上，然后她伸手去接宋煜的棉衣。</p>

宋煜没有要将厚衣递给她，而是抖了抖棉衣，让她伸手过来他手里穿。</p>

沈江姩把手伸进宋煜拎着的那样他的棉衣里，宽宽大大的，但是厚实暖和，他像给小孩穿衣服似的照顾她。</p>

“太大了，不好看。”沈江姩捞捞大大的棉衣。</p>

“暖和就行了。”宋煜说。</p>

沈江姩低头去系衣扣，扣眼紧，扣子大，不好扣进去，她从下往上扣了两颗，手指尖扣得疼。</p>

宋煜知道他这衣服扣子系的时候需要力气，他将衣服捞过来，他低头帮着系扣子。</p>

沈江姩被他一捞，她有些不稳的跌跌撞撞，身子就靠着后面的墙壁，她就看着他给她系扣子，他的表情很认真，雪这样大，她根本不想出远门，不舍的情愫慢慢袭上来，她问他，“为什么酗酒啊？”</p>

宋煜系扣子的手猛地一顿，近近的端详她，她额角的碎头发险些碰到他脸，他吸口气，“你说我为什么酗酒？你又为什么让我娘送我小木人。”</p>

沈江姩如被逮到了一样，惊慌的凝着他，他怎么知道是她让送的，他娘亲不知道那个木人的事吗，“我...”</p>

宋煜复低下头帮她继续系衣扣，他说：“你是不是…不想去凉州啊？朕给你买了一只猫猫，朕亦和夏妍退了婚，我们成家，朕给你遮风避雨好吗……”</p>

沈江姩想到他快登基，想到她这边异动会惊动肃王府，她不想因她惹是非，新妃已入宫，她亦对作后宫主母不感兴趣，她自认不是作皇后的料子，无法同人共侍夫郎。</p>

她只是一个寻常女人，需要个丈夫罢了，又是个有祸在身的女人，想独自解决问题而已。</p>

“我有伞的。我决定分开，宋煜，保重身体，余生安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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