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色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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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私家车出门的郑玄亨，惊慌失措的跑回去拿了一次钥匙，大喘吁吁的到了车库。</p>

郑昊拎着包裹和陈姨从消防楼梯到了一楼大堂，然后和扫地的阿姨打了一声招呼，就从旁边的员工通道穿过后门，打车去学校。</p>

这种感觉，有种行军打仗的错觉。</p>

爸爸的钥匙是郑昊故意给换了位置，老爸出去一趟，再回来就会吸引很多蹲守的网红和熟人。</p>

剩下来后知后觉的，一定会堵在电梯，而且这个时间差正好在消防楼梯走完相互重叠。</p>

所以出门，几乎没有遇见陌生人。</p>

上车后，陈姨把郑昊裹得严严实实，这几天降温，确实很冷。</p>

郑昊带上鸭舌帽，像是打瞌睡一样。</p>

陈姨穿上羽绒服，上身还是被撑到爆裂，拉链都不好拉到脖子下面。</p>

这个身材，简直是杀人利器，红尘炼狱。</p>

半刻钟，就来到了最繁华的CBD中心区，霓虹闪烁，人海茫茫。</p>

路边一个轮椅上窝着一个老奶奶，头顶上顶着一块布，旁边一个老头拿着自己做的三弦弹得有些山高水低的，文艺乞丐。</p>

“这对夫妻，好几十年了，从先前的二胡，到京胡，琵琶，道具换了不少，看来这些年一直很赚钱。”</p>

旁边一个拎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摇着头走开了。</p>

“做乞丐也很能赚钱？”</p>

郑昊不解的看着身边的陈姨问道。</p>

“三百六十行行，行行出状元。在我们这个城市，动脑子做到行业一流的，财富都不少。”</p>

陈姨看了看那对夫妻，眼底有些落寞和失望。</p>

传统的东西，表面上是在不断的衰落，但是底层的逻辑和原理，从来没有变。</p>

天不变，道亦不变。</p>

“先前这一段还有个少林的俗家弟子，表演碎玻璃瓶，甩鞭什么的，据说也兜售大力丸，跌打膏药，不过随着网络购物的兴起，市场越来越小了。表演被派出所和官方限制谈话，比不上在路边唱歌摇滚的青年，现在到处都是网红，拿着纸板乞讨的艺术工作者。”</p>

“时代或许真的变了一个样子，就像皇帝换了一茬又一茬，朝代不断更替，物是人非而已。”</p>

陈姨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神情有些恍惚。</p>

“陈姨，我们走吧，学校对面就有一家酒店，我们住那边去。”</p>

郑昊牵着陈姨的手，拎着书包两个人朝着酒店走去。</p>

“格兰云天”“香格里拉”“喜来登”在这条路上星罗棋布，出租车的绿色灯光闪动不已，扶着花坛呕吐的中年人，巧笑盼兮的各色美女，行色匆匆的公文包男子，一群人哈哈大笑，脸色疲惫的保安，他们在喷泉银色的水花外，影影重重。</p>

“想不到，你们学校对门竟然这么冷清，不过这样也好，安静也安全。”</p>

陈姨像是第一次来到郑昊的学校一样。</p>

郑昊思来想去，记忆中，似乎真的就是第一次见到陈姨来学校。</p>

陈姨去前台办理入驻，前台足足愣了半晌，打电话确认了好半天，才开始办理入驻。</p>

郑玄亨和詹台雅晴刚到派出所坐下做笔录，就噼里啪啦接到一大通电话。</p>

“怎么呢，老郑，你们家保姆被赶出去住酒店了？”</p>

“我说，你们要是辞退小陈，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三倍工资，不，五倍工资挖她。”</p>

“老郑，刚人大的党委书记给我电话，说你们家陈姨要住招待所，他已经处理好了。”</p>

……</p>

郑玄亨脑门子一道道黑线。</p>

自己忙的断了线，学校对面的酒店，这小子，那是人大招待所，仅供内部使用。</p>

这臭小子，还真会选地方。</p>

“老郑，要不咱俩也去那里住着，万一儿子有个什么事，我们有车有人，方便啊。”</p>

“你说的在理，就这么办。”</p>

做完笔录，警察有些满头雾水，家里的贵重东西都没有丢，除了孩子的学习资料，价值凑不够1000，立案都困难。</p>

“你们的情况，我们这边了解了，涉及到公民的隐私和安全，我们都会很重视。我们会安排物业和社区民警配合调取资料，进行前期摸排，进展会及时通知您。”</p>

年轻警官微笑着处理好资料，又让他们签字按手印，流程走完，两个人就开车去了学校对面的市人大招待所，一看门口停着好几辆熟人的车，简直哭笑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