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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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思走过去看了眼，便道：“便要这匹玉色的吧。”</p>

玉色挑人，且穿起来难免不够娇媚，茜红色衬得人肤色白，人也明艳，更适合陆明思。</p>

柳氏出声：“我怎么瞧着那茜红色更好。”</p>

陆明思转头给柳氏个眼神，笑道：“我不大喜欢那个颜色。”</p>

柳氏便闭口不言。</p>

待那丫鬟出了院子后，等了一阵儿，柳氏才忍不住冷笑一声，抄起桌上茶杯摔到地上。</p>

“这老太太也忒偏心了，分明是个被退亲的贱货，却偏要给她抬身份，她苏青珞凭什么跟你一起去赏花宴？她不过是个商户之女，你可是正正经经的永顺伯府千金！难不成还要让她在你前头挑人？”</p>

适龄的好人家就那么几户，大家都争着抢着要结亲。</p>

“还有那钱氏，平日装得老实巴交，竟然也敢替我去赏花宴？”</p>

“还有——”柳氏气道，“你为何挑那匹玉色？那可是赏花宴，玉色如何能出挑？”</p>

陆明思端了杯茶递到柳氏手边：“母亲稍安勿躁。”</p>

柳氏接过，喝了口茶，听她道：“母亲不知，玉阳公主喜欢桃红、茜红一类的颜色，先前有个不懂事的跟公主撞了衫，公主嘴上自然不会说什么，却将她灌醉丢了好大的脸。”</p>

这事京中大户人家阖府皆知，只道是那姑娘喝醉失了分寸，却不晓得其中根本缘故。</p>

柳氏心中立刻畅快了：“原来如此。我倒要看看，得罪了玉阳公主，她还能有什么好亲事。”</p>

陆明思轻声：“母亲放心，赏花宴上，我自叫她声名扫地，替母亲和哥哥出气。”</p>

*</p>

丫鬟送完蜀锦后，回来道：“照老太太的吩咐，先送去给大小姐挑的，大小姐挑了玉色，姑娘得了茜色，二夫人也并没有说什么。”</p>

?老太太站在窗前，闻言点头：“知道了。”</p>

过了晌午，窗边不觉有几分凉意。</p>

月娥拿来件披风给老太太披上：“老太太这是怎么了？”</p>

老太太叹了口气：“月娥，你看那陆衡之待青珞可有不一般之处？”</p>

月娥微微一怔。</p>

实际上，自从上次陆衡之替苏青珞出头后，不止她在猜测，府中人全都在猜这位首辅大人是否对苏青珞有情。</p>

但事情过去月余，并未见陆衡之跟苏青珞再有什么来往，流言便渐渐歇了。</p>

月娥道：“除了替姑娘出头退亲，奴婢倒没看出旁的什么。”</p>

老太太道：“钱氏向来本分，若陆衡之待青珞无意，她那日只怕不会让青珞去送他。”</p>

这事她始终放心不下。</p>

月娥语气轻松道：“衡三爷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老太太何必如此担心？依奴婢看，不过是大夫人随口一指罢了，又或者，大夫人看衡三爷替姑娘出头，误会了想卖个人情也未可知。”</p>

也有这么可能，但是……</p>

老太太望着院内已快要开败的牡丹，?手持串珠，沉默许久。</p>

她想起许久之前将青珞接回来那天，也差不多是这个时节。</p>

苏青珞给她行了礼，两人抱着哭了一阵儿，老太太叫她先行回去梳洗，然后又见了一路护送她回来的陆佑和陆衡之。</p>

少年时的陆衡之穿着一身黑衣，浑身有股说不出的戾气，仿佛一把锋利的剑。</p>

他侧头看了眼苏青珞离开的背影，那眼神——分明看着是冷的，却好似有种道不清的炙热，仿佛在看他的所有物，下一秒就要将少女收入囊中。</p>

那样的眼神，叫她有种说不出的害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