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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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之看着面前女子恭谨紧张的模样，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陆老太太房中。</p>

苏青珞回到房中，掀开食盒，里头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鱼片粥。</p>

白米煮得软烂，鱼片却新鲜又有弹性，入口味道极佳，她饿了许久，很快便将整碗粥喝完。</p>

放下碗，心里一阵满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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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身金陵，自然喜欢吃鱼，但京城水少，陆家人也不喜吃鱼，逢年过节桌上才有条鱼，也不新鲜，她不喜欢。</p>

?没想到这次托陆衡之的福，她在京城竟能吃到这么新鲜的鱼。</p>

吃完后，苏青珞眼皮便有些撑不住，睡了过去。</p>

再醒来时，夕阳已从窗外晒进房内砖地上。</p>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p>

苏青珞忙起身，梳洗完后去隔壁老太太房间。</p>

屋内只有钱温陵和陆衡之二人。</p>

苏青珞走到床边，看向老太太。</p>

她头发几乎已经全白，只剩几缕灰色，散在枕间，脸色蜡黄，双眼微阖，静静地呼吸着，似是睡着。</p>

钱温陵轻声道：“两个时辰前喂了药，老太太都喝下去了。”</p>

苏青珞放心了一半，这才想起去看陆衡之。</p>

他端坐在一张红木凳上，蓝色蟒袍衣摆干净得毫无一丝褶皱。</p>

许是一天一夜没睡，他神色间终于透出几分疲乏，那双清冷的眼里也染上几分血丝。</p>

苏青珞一时有些心疼。</p>

钱温陵也立刻道：“青珞来了，你可以放心回去睡了？”</p>

言辞间应该是已经劝了陆衡之多次。</p>

陆衡之抬眸看苏青珞一眼，颔首，便听到床上老太太嘶哑的咳嗽声。</p>

苏青珞瞬间回头，发现老太太缓缓睁开了一双眼。</p>

“外祖母，你醒了——”她眼泪滚落下来，拉住老太太的手，“外祖母感觉可好？饿不饿？要不要用饭？”</p>

老太太勉力露出一个笑容，哑声道：“水……”</p>

“好，我这就去给你倒。”苏青珞慌忙应着，一回身，陆衡之正站在她身后，伸手举着一盏桃红色茶碗递到她面前。</p>

苏青珞摸了摸杯壁，水温适宜，忙接过来俯身慢慢喂给老太太。</p>

老太太喝了小半杯清水，觉得饿，钱温陵忙派人去厨房要粥，喊月娥过来伺候。</p>

苏青珞和月娥合力将老太太扶起来坐在床上，月娥拿来个靠垫，让老太太舒舒服服地靠着。</p>

老太太倚好后才发觉房间里的陆衡之，不觉有些诧异。</p>

她开口，声音有气无力，“我这病不过是老毛病罢了，怎还惊动了衡之？”</p>

她有此一问并不奇怪。</p>

陆衡之是记名孙辈，不常来晨昏定省，又位高权重，日理万机，怎会有闲暇？</p>

陆衡之起身，平声道：“祖母有疾，孙儿前来侍奉，何来惊动。”</p>

老太太笑笑：“你是个孝顺的。”</p>

心里却觉得，只怕是自己身子骨愈发不行了。</p>

丫鬟这时拿来一碗小米粥，说是宋太医嘱咐，先吃这个。</p>

苏青珞正要去接，却看到离得近的陆衡之顺手将碗接过，神态自若地递给她。</p>

她来不及多想，伸手接过，却不小心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