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情之一字，如此伤人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沈渊又走近几步，最终立在煦帝床前，恭恭敬敬跪下，一字一顿道：“儿臣拜见父皇。”</p>

就连这句话，沈渊都说得生疏无比。</p>

他这辈子，也未曾有多少机会说出口过。</p>

煦帝颤抖的手落了空，一下子脱了力气，落回床上。</p>

“渊儿……起来吧……现在你是皇帝了，不必再对我称臣……”煦帝苍老的嗓音沙哑不堪。</p>

沈渊从善如流地起身。</p>

他最后一次见煦帝还是中秋宴上，那时他的父皇还是一个精神奕奕的中年人模样。</p>

也就小半年没见，竟已病弱苍老成这样，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p>

情之一字，竟如此伤人。</p>

煦帝看着沈渊，仿佛在透过他的面容看着另一个人。</p>

他喃喃开口：“你母妃说得对……你……”</p>

沈渊听到煦帝提到母妃，开口打断他的话，道：“父皇，您若是不想传位于我，也大可不必勉强。”</p>

煦帝眼神一黯，猛地咳嗽起来。</p>

梁总管连忙上前给他顺气，劝道：“陛下，自从您去了陕西，太上皇日日牵挂您，这病就没见过起色。前些日子，听说您被人刺杀，又是自责，又是担心，这身体更是每况愈下。”</p>

煦帝摆摆手，让梁总管不要多说。</p>

“我知道云裳的事，让你对我心有怨怼……我不怪你……”煦帝的话说得断断续续，也没有用敬称，听起来就像寻常人家的父亲，在对孩子说话。</p>

沈渊印象里的父皇，永远威严无比，永远高高在上，一时间面对这样的父皇，他竟有些无所适从。</p>

恨吗？</p>

当然恨的。</p>

若不是他疑心病重，千里迢迢把母妃从西南带到京都，母妃便不会在这精致的牢笼里，被囚困一生。</p>

若不是他重权薄情，母妃便不需要如履薄冰，把拳拳爱子之心藏得那么深。</p>

沈渊算算他两世加起来受的苦，不管是母妃带来的，还是沈淏带来的，源头都是父皇。</p>

可是，若不是经受这些了苦楚，他也不会得了席玉两世的维护，两世的照顾，两世的偏爱……</p>

想到此处，沈渊偏头，看了席玉一眼，发现灯光下的他，脸色似乎有些苍白。</p>

他担忧地看着席玉。</p>

席玉冲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p>

“渊儿……直到你去了陕西，我才知道你母妃和云家，暗中为你攒了不少势力……”</p>

煦帝的话把沈渊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心里一惊，暗暗皱眉。</p>

“我甚至很是庆幸……庆幸云裳替你安排好了一切，否则我百年之后……若是太子登基，恐怕江山还是会落入丞相之手……”</p>

沈渊想到上一世，不正是丞相除掉了太子，让沈淏登基了么！</p>

“到那时候，恐怕会民不聊生，国家颠覆，你……恐怕不光是你，你其他兄弟恐怕也会遭他毒手……”</p>

沈渊心说：您倒是全料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