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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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阁大门紧闭,阁内死寂一般安静了一整日。</p>
除了丰子昊把丰玉砌唤进陆晴汐所在的房间,聊了一个多时辰,其他人都抓紧时间睡觉休息。</p>
整个白日过得犹如黑昼,没一个人嚷着要用餐。董掌柜只得让厨房的人都先歇着。</p>
翌日辰时,苏芸萱房间内传来的一声大喝打破了忘忧阁的寂静。</p>
“不要——”</p>
守在床边的阿熠闻声一愣,忽地觉得这声喊叫异常熟悉。</p>
丰玉砌和丰子昊率先冲进房间。</p>
“子晴,你醒啦?”丰子昊立在床边,瞧着瞪大双眼,躺着一动不动的叶子晴道。</p>
叶子晴闻声似突然回过神来,猛地坐起身来,就要下床。</p>
“母亲,母亲,我要见母亲。”她嘴中不停唤。</p>
丰子昊一把抱住直起身来的叶子晴,“子晴,子晴,你听父亲说,你母亲已经走了。”</p>
“不会的,你们骗我。”苏芸萱怒吼着推开丰子昊。</p>
见丰子昊差点摔倒,苏芸萱慌地上前一步欲扶。</p>
丰子昊站稳,苏芸萱收回手,抬腿就想绕开他们冲出去。</p>
她刚跑到门处,丰子昊拉住了她的胳膊。</p>
“子晴,我同你一起去见你母亲。”丰子昊嘶哑道。</p>
丰子昊牵着苏芸萱行至陆晴汐所在的房间门处,突然停了下来。</p>
他转向后面跟着的丰玉砌,若风,阿熠等人道:“你们都不要跟进来,我想同子晴单独和她母亲待着。”</p>
丰玉砌点了点头,阿熠不情愿的拉了拉若风,若风朝她摇头。</p>
入了房间,丰子昊松开手,轻轻关上房门。</p>
再转身时,就见叶子晴跪在床边,倾身一只手拉着陆晴汐的掌,一只手在陆晴汐脸上抚摸着。</p>
“母亲,母亲,我是芸萱呀,母亲,您睁开眼看看芸萱可好......”她声音颤抖着唤。</p>
丰子昊似一下回到了数月前,叶子晴为他挡剑昏迷,陆晴汐因守在子晴床边三日三夜未眠而犯病后的那日。</p>
那日,子晴挪到床边,也是这般一声声的唤她母亲。</p>
“母亲,母亲,我是芸萱,芸萱在这里,芸萱陪着母亲,我们不怕......”</p>
为什么?</p>
为什么老天爷不能再眷顾他们一次?</p>
为什么要把晴汐带走?</p>
“噗——”</p>
丰子昊忽地呕出一大口血。</p>
苏芸萱惊恐地站起身来,扶住丰子昊。</p>
“父亲......您还好吗?”她呜咽道。</p>
见丰子昊朝她笑着摆了摆手,苏芸萱扶着丰子昊到床边坐好。</p>
这才注意到丰子昊头上的发竟已全白。</p>
似一夜苍老了几十岁,他脸上皱纹也泛着疲倦,双目猩红,布满血丝......</p>
“父亲,您一直没有睡觉吗?”苏芸萱心内搅痛,嘶哑问。</p>
丰子昊捏住苏芸萱颤抖着的手,同床上陆晴汐的手搭在一起。</p>
他轻拍了下那两只手,转向门处似是遗憾道:“应该把子汐也叫过来的。”</p>
“父亲?”苏芸萱唤,已没有了眼泪。</p>
原来,痛至极致时,反倒哭不出来。</p>
丰子昊又转过头来,抬手摸上陆晴汐的脸。</p>
额头,</p>
眉梢,</p>
眼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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