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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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早已死去,还请您带给她们,真正的解脱!”</p>
老妇人情真意切地说道。</p>
洛尔并未答应,只是离开了酒馆。</p>
“摧毁这座城镇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吗?”</p>
洛尔俯瞰着榕树镇,目光偶尔会停留在几座熟悉的房屋。</p>
“洛尔,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次你有些过于犹豫了……</p>
作为一位合格的神性驾驭者,你与凡人已经不再是同类,你不需要过分地怜悯。”</p>
奈莉尔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道。</p>
“你会有较之凡人而言悠久的寿命,能在神性的道路上走得很远,你不需要尊重常识、伦理乃至生命,更不需要去适应凡俗的世界——”</p>
“是这个世界来适应你,而非你来适应这个世界。”</p>
“哪怕做出的选择会导致人性的丧失也在所不惜?”</p>
洛尔反问道。</p>
“这条道路就是如此,失去很多,但会得到更多,但不论如何,你都要做出选择。”</p>
“……那我明白了。”</p>
洛尔轻轻说道,深吸了口气。</p>
“夜叉姐姐,停下吧,会有其他的办法。”</p>
铜镜陷入了沉默了,镜面的光芒逐渐消退。</p>
而自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无言的夜叉小姐则开口说道。</p>
“听你的,我的小主人。”</p>
她散去了正在凝聚的闇之神性,整座城镇似乎因此变得更加幽静漆黑。</p>
但那沙哑的声音却莫名地带着一种难得的欣喜和愉悦,只是此刻心情十分复杂的洛尔并未察觉。</p>
他振动蛾翼降落在街道上,满脑子想着要如何才能打破这个充满恶意的仪式,感觉头疼得很。</p>
不管了,还是先睡觉吧……</p>
洛尔回到酒馆的房间内,静静地躺在还算整洁的床榻上,怔怔地凝视着漆黑的天花板。</p>
箭抽离了痛苦,以人性滋养沼泽。</p>
沼泽捕获灵魂,让人们死而复生。</p>
人们努力生活,维系生活和情感。</p>
但人因此敏感,很容易发狂死去。</p>
要如何打破这个仪式呢?</p>
正面对抗应该是行不通的,不仅要扛住这座沼泽无限重生的怪物,还需要承受得住箭矢中汲取的无数痛苦回忆。</p>
如那位老巫师所言的方法可能的确是最为简单粗暴的方法,可以中断箭矢的补给,</p>
哪怕是阿莫尔的箭,也无法仅凭借自身的力量赋予如此庞大的沼泽以充沛的人性和欲望。</p>
它的力量总会耗尽……</p>
会耗尽。</p>
洛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把握住了脑里的一线灵光——只要城镇中的居民不再发狂死去,箭就无法抽取人们痛苦的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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