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已至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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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行至一档口，卖的正是各式各样的面具。</p>

她一眼便看到了挂在最上面的小狐狸面具，那与上京街头的狐狸面具一模一样。</p>

这让清河忍不住想起，自己与沈意玄初次见面的情形：</p>

“我乃天山而来的小狐狸，小郎君陪我去看灯会可好？”</p>

她想起，沈意玄第一次被自己撩拨的模样，是那样的清涩。</p>

想来，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如自己一般大胆罢；若不然，他也不会是栽在自己手上。</p>

更不会在自己撩拨时，羞得面红心跳的。</p>

自己与沈意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全部浮现在清河的脑海里。</p>

【好，我定会替你杀了那些害我们的人。】</p>

【阿玄，你明知道这是圈套，你不该来的。】</p>

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下，犹如昨日。</p>

“姑娘，要面具不要？”一旁的老汉看着清河正盯着自己的面具，入了神。</p>

以为今日总算是要开张了呢。</p>

“不，不要了，谢谢阿翁。”清河频频摇头拒绝道。</p>

她这是在慌张，也是警告自己。她害怕自己会真的会义无反顾的爱上沈意玄。</p>

他们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p>

年少时遇到太惊艳的人，是不会轻易在爱上别人的，沈意玄是这样；对于清河，又何尝不是一样呢。</p>

【哦，去去去，你这破地鼠也敢人扰我做生意?】</p>

那掌柜的见清河瞧了自己的东西这么久，却没有买的意思，顿时心生不悦。</p>

随即借着驱赶地鼠的功夫，含沙射影，希望她早些离去，莫要挡住自己的财路。</p>

许是清河心里装着事，丝毫听不出那掌柜的不悦语气；只是默默地往前走，随着人海而走动。</p>

在万千人海中，总有一人回因你回眸。</p>

清河离开那个档口后，隐匿于人后的沈意玄忽然出现在这靖州街头。</p>

沈意玄缓缓摘下脸上的虎豹纹假面，脸颊上一滴泪缓缓落下；仿佛是在提醒自己真的该松手了。</p>

原来，那日目送清河离开后。</p>

沈意玄终究是忍不住还是暗地跟了过来；哪怕再护送她最后一程，也是好的。</p>

清河出了皇城后，沈意玄便连夜策马追随。</p>

他原是一直跟在清河身后，如今瞧见她已然安全回归故里，自己便也没有过多的担忧。</p>

亲眼看着清河在自己眼前消失后，这才准备回北冥。</p>

临走前，他看着那个小狐狸面具，亦出了神。</p>

【自上元节起，我心里便住了一个人，一个我永远也忘不了的人，一个我不忍拔剑相向之人。】</p>

沈意玄记得，这是那日在城头上，自己曾亲口将自己心事告诉她。</p>

“今日是怎么回事，来的都是些只看不买的人；难不成这一个个的都得了失心疯了?” 那掌柜不断嘟囔着。</p>

沈意玄见状，本想要教训这掌柜的一番，只因这里是靖州，有清河一心爱护的子民。</p>

且她尚在附近，倘若真的在此动手，只怕会惊扰到她。</p>

便也不同这等小人计较，只是径直买了下来；而后落寞转身，消失在这繁华的街头。</p>

靖国没了，清河也就成了无家可归之人，就如同那丧家之犬一般，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p>

她去看了曾经靖国皇宫，那里在沈清棠的铁骑之下，早被夷成了平地。</p>

纵然有万千感慨，她也不得不接受事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