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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尘侧眸看她，她半敛着眉眼，睫毛颤得有些频繁，看上去乖巧得有些过分。</p>
但他知道这都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她那样聪慧，知道他在生气，所以她先低头，她只是知道如何拿捏他。</p>
“那要是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呢？还回头吗？”</p>
余晚之抬眸看他，想去看他的眼睛，分析一下这“回头”二字是否有别的深意。</p>
“如果回到之前，我可能还是会回头。”</p>
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p>
沈让尘瞥她一眼，“然后呢？”</p>
干涸的血迹已经被泡软了，他捏着她的手指轻轻揉搓着。</p>
“然后我给他一脚。”余晚之说。</p>
沈让尘动作顿住，在她手指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现在能耐了，之前怎么不踢？”</p>
“之前没反应过来。”余晚之半哄着他，“下次见他我再踢行不行？”</p>
“还有下次？”</p>
“没了。”余晚之无辜地眨了眨眼，“今日也不能怪我，我哪知道他想死。”</p>
沈让尘沉默须臾，“怪我。”</p>
“我没有怪你。”</p>
他低眸看着她，“我是生我自己的气，没有将你送进门再离开，这事怪我。”</p>
余晚之鬓角在他肩上蹭了蹭，她太会拿捏和撩拨他了，仅这一个动作就让他溃不成军。</p>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p>
沈让尘哪还气得起来，额上的筋跳了跳，“你从前也这般和人撒过娇？”</p>
“翻旧账？”她音调往上挑了挑，眼眸也跟着上挑，“是谁说不在意的？”</p>
怎会不在意？想起来就心里梗，她这样好，姓宋的还不知道珍惜。</p>
他恨宋卿时的不珍惜，又庆幸他没有珍惜，否则也不会轮到自己。</p>
沈让尘把住她的腰，勾着她贴近自己，“你要是撒过，我要双倍。”</p>
手上的水浸透了薄薄的衣料，贴在她身上微微发凉。</p>
余晚之仰头看着他，“要是没有呢？”</p>
沈让尘看破她眼中的狡黠，“要是没有，我也要双倍。”</p>
她一下笑了起来，“左右都是让你赚了。”</p>
他被她那一笑惹得眉眼一柔，“我方才气坏了。”</p>
她踮起脚，在他颊侧轻轻亲了一下，“这样好些吗？”</p>
沈让尘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又将另一侧凑过去，“还没有。”</p>
余晚之抬指抵着他的额头往后推，“你得寸进尺。”</p>
沈让尘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拿下来仔细瞧了瞧，血迹已经洗得差不多了，但指甲缝里的很难清。</p>
这手在天色未明时明明还拿捏过他的死穴，此刻沾上了宋卿时的血，想想就让人心梗。</p>
沈让尘侧头喊丫鬟，“再打盆水来。”</p>
“你不入宫了？”</p>
“替你洗完手便走，来得及。”沈让尘说完，径直走过去打开她的衣柜，翻找起来。</p>
余晚之看着他的背影，似乎从昨日圣旨一下，沈让尘就变了些，变得有些……</p>
她忽然想起一个词——登堂入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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