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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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尘接道：“可故人难回那年秋。”</p>

余晚之蓦地回头看着他，品出了他这句话的意味，然后她点了点头，说：“对。”</p>

一阵风袭来，卷起了车帘，吹过了她过往的那一页。</p>

新的一页，尚未题字。</p>

……</p>

陆凌玖百无聊赖地等在余府门口。</p>

他一早就来了，地上昨夜的雨迹都还没干，石板的凹陷里盛着春雨，他无聊地用靴踩了踩，听见了巷子那头传来的马蹄声。</p>

背刀的少年坐在车辕上，旁边策马而行的是澹风，这两个人陆凌玖都认得，是沈让尘的贴身护卫。</p>

那车里想必就是沈让尘了。</p>

沈让尘这么早来余府做什么？</p>

等走近些，陆凌玖才看见车的另一侧是一个高束着马尾的女人。</p>

马车停在了余府门口，既白同样看见了陆凌玖。</p>

他朝陆凌玖笑了笑，招呼道：“小王爷好，这么早？”</p>

车内的余晚之一怔，不知怎么下意识看了沈让尘一眼。</p>

陆凌玖颔首，警惕地看了眼马车，“你家大人这么早也来余府。”</p>

既白狡黠一笑，眼神意味不明，“是呀。”</p>

陆凌玖正准备说什么，就见那束马尾的女人下了马，走过去掀了帘子。</p>

“到了。”</p>

看清马车里的人，陆凌玖手指收紧，嘴唇无意识地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p>

天刚亮他就来了，没看见余晚之出府，那就是早在他来之前，她就不在府中。</p>

所以……是彻夜未归？和沈让尘一起？</p>

余晚之扶着楼七下了马车，站稳后看向陆凌玖。</p>

少年双拳紧握，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疑惑和错愕。</p>

余晚之对他颔首示意，径直入了余府大门。</p>

大门将闭，楼七回头看了一眼，“啧啧，这么多桃花，那小子看样子都快哭了，你怎么不解释解释？”</p>

“没有必要。”</p>

“铁石心肠。”楼七感叹道：“无情的女人。”</p>

说完又想起了昨夜，那样悲恸的情绪，和眼前冷漠的女人仿佛完全割裂开来，竟让楼七生出了一种错觉，昨夜的一切都是幻象。</p>

余晚之不想解释。</p>

与其给了希望再泼一盆冷水，倒不如一早就不要给人希望，那样便不会有失望了。</p>

陆凌玖久久盯着紧闭的大门。</p>

马车与他错身而过，陆凌玖忽然上前几步，“留步。”</p>

马车停下，沈让尘挑起帘子，“有事吗？”</p>

陆凌玖咬了咬牙，“你既与三小姐退婚，当避嫌才是吧？”</p>

沈让尘气定神闲，反问道：“那你呢？大早上守在门口，不用避嫌吗？”</p>

他原本也想避嫌，不想将她逼得太紧，所以前一次夜里送余晚之回府时走的是后门，自己则远远跟着。</p>

但陆凌玖打乱了他的计划。</p>

陆凌玖一时语塞，“我们不同。”</p>

“怎么不同？”</p>

“我……”陆凌玖鼓起劲，“我在追求三小姐。”</p>

“那就没什么不同了，因为……”沈让尘半笑不笑，如实道：“我也在追求她。”</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