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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余晚之一直在想这件事，徐清婉全看见了，却没叮嘱丫鬟保密，让余晚之摸不准她在想什么。</p>
不过次日，徐清婉就差了丫鬟过来请人，说是少夫人有些体己话想和三小姐说。</p>
孕妇体热，徐清婉房中的炉子烧得不算很热，还开窗敞着风。</p>
徐清婉坐在椅子里，低头绣着娃娃的小衣裳，眉目间一片温柔。</p>
“你二哥不让我做这些，但孩子贴身的衣物我还是想自己做，只能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做一会儿。”</p>
徐清婉说完，抬起头对着余晚之笑了笑，又问：“你来的时候看见院子了吗？”</p>
余晚之侧头看向窗外，院中积雪覆盖，中间有条小路以木篱隔开，中间清扫得干干净净，还铺了一层防滑的锯木灰。</p>
“下人都是按你的吩咐归置的。”徐清婉轻声道：“我嫁到余家五年了，其实我嫁给你哥的第一年就有了身孕，在那个冬天摔没了。”</p>
余晚之心中一震，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p>
徐清婉低头继续做着衣裳，一边说：“你哥虽然不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难受，这几年一直没有身孕，我也难受，之后就不爱出门了。”</p>
“晚之。”徐清婉突然喊了她一声。</p>
“嗯？”余晚之应声。</p>
徐清婉停了针，说：“那院子还是头一回归置成这样，连我自己都未曾想到，你想的总比别人多，你待我们的好，我们看得见的。”</p>
余晚之抿了抿唇，手背突然一热。</p>
徐清婉握住她的手，“昨日的事，我和你哥说了，你不要怪我。”</p>
余晚之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徐清婉握得更紧。</p>
“你知道你哥说什么吗？”</p>
“不知道。”余晚之摇了摇头。</p>
徐清婉轻声道：“他说你打小就聪明，古灵精怪的，许家遇上你是他们活该，说你做得好。”</p>
余晚之心中有些泛酸，眼眶不自觉红了。</p>
可惜她并不是真正的余晚之，她只是占着这个躯壳的一个漂泊的灵魂而已。</p>
她来到这具身体中时，一度觉得自己无依无靠，可慈爱的祖母，护她的哥哥，温柔的嫂子，这一切渐渐让她开始觉得自己有了根，让她能扎根在余家，不再是一个漂泊的灵魂。</p>
她昨夜其实并没有睡好，不知道她那样的处事方式会让余锦安说些什么，她心里是恐惧的，她害怕失去这些，害怕他们像林氏一样说她不是余晚之。</p>
徐清婉的这些话，让她忐忑不安的一颗心落回了实处。</p>
“嫂子，我……”</p>
徐清婉摇了摇头，“自家人，有些话不必说，我不爱管家。”</p>
她伸手拍了拍桌上的钥匙和账本，“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我们都放心。”</p>
……</p>
没过几日，许家的事就传得满城风雨。</p>
那会儿余晚之正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本书，身边还多了个“新丫鬟”。</p>
“都怎么传的，说来给我听听？”</p>
“诶。”坠云激动道：“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呢，说许家想要骗婚，骗个夫人回家帮他们养孽种，外头都是夸咱们余家的，说咱们厚道，原本是没声张的，给许家留了颜面，谁知那许夫人和许公子给脸不要脸，恶人先告状找上门来理论。话说得可难听了，说许夫人是恶婆婆，还说许公子行为不检，这下汴京城哪个姑娘还敢往他们家嫁。”</p>
余晚之翻着书页问：“还有吗？”</p>
“有有有。”坠云道：“说是余家老夫人被气得卧床不起，就连恶……的三小姐……”</p>
“怎么不说了？”余晚之抬起眼皮，“是恶名在外吧。”</p>
坠云轻轻点头，“说小姐都被气得当场晕过去，四小姐也病得不轻。”</p>
此刻“病得不轻”的余锦棠面色红润地坐在一边，手里捧着一小碟雪白的荔枝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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