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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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一路无言地将司月送回了家，管家和阿姨都不在。司月手指冰凉地从包里拿出了一只验孕棒走进了卧室的洗手间。</p>

镜子冷冷地反射着凌厉的灯光，司月不经意一瞥，才发现自己竟是这般的面无血色。</p>

简单的塑料包装被摘下，试纸浸湿后盖上盖子。</p>

一颗心脏噗通地跳动在她的耳边，等待的时间仿若是一把大刀子，极近地悬挂在她的心尖，叫她叫苦不迭却又无能为力。</p>

司月麻木地站在水池边，看着那方小小的空格里。</p>

她心很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一般恩爱的夫妻是如何度过这段等待的时间的呢？丈夫又紧张又兴奋地盯着这支验孕棒，妻子在一旁捂着嘴巴偷笑吗？</p>

他们是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现的吧。</p>

他们应当是很开心的吧。</p>

就是，不该是司月这样的。</p>

她孤零零地站在冷寂的洗手间里，季岑风一个月没同她联系过。</p>

他要不要孩子，她从来没问过。</p>

她要不要孩子，现在她不敢说。</p>

怎么要，如何要？</p>

司月甚至悲观地窥见了她和季岑风的未来，那不会是一个幸福的未来，那不会是一个她想要的未来。</p>

灯光幽冷地落在那片雪白的方格上，那把大刀子，倏地，落下了。</p>

鲜红清晰的示例线旁边，极淡而又极不清晰地，竖起了，一条红线。</p>

-</p>

下午的时候，司月又去了一趟医院。不过并不是季岑风常去的那家私人医院，而是黎京的公立医院。</p>

她自己手机叫了一辆车，赶着医生下班之前到了医院。</p>

非常简单的询问，医生熟练地给她开了单子去检查。来来回回，不过二十分钟。</p>

回到问诊室，司月把单子交给了医生。医生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值，皱了下眉头。</p>

司月身子绷紧，整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只等着医生的判罚。</p>

她不确定，她自己到底是不是怀孕了。</p>

结果究竟如何，她需要一个人来告诉她。</p>

-</p>

黎京夏夜多凉爽，尤其是沿着市政/府门前的那条大道。左右两边隔出了宽阔的行人休息区，一到傍晚就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这里闲逛跳舞。</p>

司月一个人沿着这条看不见头的马路，走了半个小时。</p>

今晚没有月亮，星星极亮地映衬在幽黑的夜幕下，女人穿过嘈杂兴奋的人群，一个人坐在了角落的长椅上。</p>

她有些喘不过气。</p>

就像无数个曾经被李水琴和司洵气到晕头的夜晚，她会在出租屋附近的公园里，坐一会。</p>

今晚她不想一个人回家，不想一个人睡在那张冰冷的大床上。</p>

手机莹亮的灯光隐隐照着司月惨白的脸庞，她手指来来回回地在屏幕上打着什么。</p>

可她写了又删，删了又写。</p>

远方不断地传来快乐温馨的嬉笑，那样简单而又充实的幸福，司月却心虚地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p>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她不想要再通过那些没有感情的、冰冷的字符同那个男人交流。</p>

她想和他说话，想要听他的声音。</p>

女人僵硬的手指缓缓地点开了电话簿，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显示在电话簿的第一页。</p>

司月按下了通话键。</p>

那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给季岑风，打电话。</p>

滚烫的手机贴在司月的耳边，她目光放空地看着灯火辉煌的远方。</p>

医生同她说：“司小姐，你怀孕大概四周了。”</p>

“但是你的孕酮指数太低了，很有可能是生化妊娠或者宫外孕。”</p>

“我建议你回家等几天，三天后再来查一次。”</p>

原来她真的怀孕了。</p>

医生通知她，过几天来看看。</p>

看看怎么流掉。</p>

电话里，孤独的“嘟嘟” 声循环往复地回响在司月无法思考的脑海里。</p>

没有人接。</p>

好像人生所有快乐悲伤的事情，不论大小，都想要有你陪着。</p>

更何况，是这种我想要躲在你怀里哭泣的时刻。</p>

想要你温柔地抱着我，同我说“没关系”的时刻。</p>

可偏偏这一次，你不在我身边。</p>

司月静静地摁掉了电话。</p>

她不想再给他打电话了，也不会再给他发消息了。</p>

作者有话要说：　　附近着火了，我现在就去看热闹！</p>

（八点还有一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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