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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盛栖池一直认为,要想和人拉近关系,首先要给对方以认同感,不管对方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第一时间表达出理解和赞同,简而言之就是无脑拥护。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招放在倪不逾身上好像完全没用,她的那句赞同非但没有得到对方的好脸色,反而被他冷冰冰地盯了一眼。
倪大少爷真的很难搞,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矜贵傲娇。
盛栖池抿了抿唇,低头暗暗思忖着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早恋”计划。
午休时间,盛栖池到班主任办公室交上了她来来回回修改了好几稿的班旗设计图。
这阵子她也浏览了不少设计类网站,在各个帖子的交流中也大概了解到了甲方的龟毛和难搞,因此在进办公室前就做好了要返稿重修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老王是个另类甲方,只看了一眼就流露出欣喜的神色:“不错不错,特别好,我明天就拿图去外面定做。”
盛栖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老师,您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要修改的?”
“完全没有。”老王大手一挥:“比学校高价找设计师设计的校徽还要好,小小年纪就灵气逼人,好好坚持下去,以后你一定会大有成就,到时候出了名可别忘了老师啊。”
“……”
非常明显的鼓励式教育,盛栖池用了极大的定力才让自己保持住理智,没有当场飘飘然。
不过因为老王的这番无脑吹捧,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她还是很开心。
彩虹屁是多么美好的存在啊,为什么放在有些人的身上就没什么用呢?
盛栖池的思绪往倪不逾身上转移,不觉中又走到了篮球场。
天气阴沉,午后乌云蔽日,一点都不晒,很适合打球,那几个男生吃完饭一回来就直奔篮球场去了。
盛栖池远远站在林荫道边上,看到倪不逾正在带球投篮。
他站在三分线外,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一个后仰起跳,果断地把球朝篮筐抛了出去,丢完球看也没看便转过了身。
明明是那么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篮球却像被设定好了运行轨道似的,“哐当”一声,利落地滚进球框中心,顺着白色的球网落了下去。
周围响起了叫好声,倪不逾眉目舒展着,没什么表情地扬了扬下巴。
少年的黑发被风扬起,眉宇间有着比风更甚的嚣张肆意。
这是盛栖池第一次认真看倪不逾打球,没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真的看进去了。
她以前对这种球类竞技完全不感兴趣,觉得一群人绕着一个球抢来抢去、大呼小叫的模样有点无聊,多进一个球少进一个球好像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翻看两本画册画一幅画,体验一下艺术的美好。
可这会儿,看着倪不逾带球越过各种围追堵截,成功把球投进篮筐,她竟然也会像玩游戏一样体会到一种沉浸式的刺激和紧张。
甚至在他又一次投篮成功时也代入感十足地想要叫一嗓子。
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打球时身上那种漫不经心又举重若轻,同时又带着一股子凶狠嚣张的气质,真的很惹眼。
盛栖池本来只是吃多了顺路消消食,没想到竟真的站在角落看了十来分钟。
篮球再一次进篮落地,吴回撑着膝盖摆手,“跑不动了不玩了,刚吃饱就打球,我都快得胃下垂了。”
“撤吧,回班。”
几个人纷纷拎起外套作势要撤,盛栖池这才回过神儿来,忙转身往后走。
其实现在是个很好的制造话题拉近关系的时机,可说不清什么原因,她这会儿却突然怕被倪不逾撞见。
明明只是路过然后随便看了场球,却突然被她搞的像在偷窥一般。
盛栖池边转身沿着小道走开,边稀里糊涂地思考自己这反常扭捏的心理动态。
直到小路走到尽头,她才朦朦胧胧地得出一个认知——
虽然她现在出于个人目的不得不主动和倪不逾拉近关系,但从内心深处,她还是将他当作那个潜意识里的假想敌。
谁承认对手优秀时能不别扭?
让周瑜当着诸葛亮的面说你比我高明周瑜能开心吗?
或许周瑜能,但她不能。
这和故意吹彩虹屁时不一样,发自真心的瞬间多少都有点让人难为情。
应该是这个道理吧?
嗯,就是这样。
盛栖池自我认同地点点头,不然也解释不通了。
就在盛栖池匆忙跑路的同时。
倪不逾随手抹了把前额的头发,拿起校服外套转身,视线一顿,恍然中瞧见不远处角落里一个纤瘦的身影一晃而过,匆匆地走了。
他只来得及瞥见对方柔顺的长发和白皙的侧脸,脚步却莫名其妙地一滞。
“不逾,走了!”
“看什么呢?”
吴回从后面过来揽住他的肩。
倪不逾收回视线,淡淡垂了下眼。
“好像有只兔子跑过去了。”
“卧槽!真的假的?咱们学校进兔子了?”
“不会是谁偷偷带进来的吧?在哪呢?”
吴回咋咋呼呼地四处观望,恨不得马上冲过去逮兔子去。
“问你呢,在哪呢?”
倪不逾懒懒抬起眼皮,食指慢条斯理地往太阳穴上一点,扯起唇角。
“傻逼。”
“操,骗我!从今天开始你不是我兄弟了。”
“那恭喜了,从今天起你多了一个爹。”
“……”
—
盛栖池回到班里时倪不逾已经在座位上了,正仰着头喝水,冷厉的喉结上下轻动着,下颌线到脖颈拉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盛栖池没忍住多看了眼,而后立刻垂下眼,在心里给自己的行为贴上了一个正规的名头——
没有人不爱美色,艺术家更甚。
她以后可是要做艺术家的人,多看两眼帅哥激发下灵感怎么了?
有问题吗?!
没问题!
于是她自信地一甩头,转身坐下了。
倪不逾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拧紧瓶盖,他捏着冰凉的瓶身,看着她做作而直挺的小背影,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
倪不逾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机,屏幕上提示收到一条新微信——
盛栖池:【逾神,想好了吗?】
倪不逾:【?】
两人一前一后的垂着头,进行着“脱了裤子放屁”式的无效沟通。
盛栖池:【[图片]】
是两人上周六晚上的截图。她只截到了倪不逾的那句“再说吧”,后面的一句都没截,光明正大地逃避自己的爽约。
盛栖池:【想去哪吃饭?】
手心一震,对方很快回复。
倪不逾:【[图片]】
他也发了张截图,图上只有一句话,是她的那句——
“晚上放学等你哦,不见不散。”
倪不逾:【过时不候。】
盛栖池:“……”
显而易见,她这是被拒绝了。
可是……盛栖池脑袋一歪,心底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盛栖池:【所以你真的“候”过我?】
不出所料地没再得到回应,她抿抿唇,转过身去,两只胳膊扒着他的桌角,小心试探:“是吗?”
少年放在手机上的手指轻轻一动,他把手机扔进桌洞里,慢悠悠地抬起眼看她,音色冷得像冰碴似的。
“不是。”
“我有病吗?”
盛栖池礼貌微笑:“那今天晚上……”
“没空。”
他一脸烦躁地抬起手,掰着她的脑袋直接无情地转了过去。
“别打扰我睡觉。”
盛栖池委屈巴巴地皱了皱眉。
没有就没有呗,那么凶干什么?
—
周六上午的美术培训班,盛栖池喝水休息,顺便拿出手机看两眼。
温雯发来微信跟她讲以前班级里的新鲜事,她听得好玩,又心痒痒。
霖城的班级群里班长正组织大家周末去游乐园,报名人数蹭蹭上涨,七嘴八舌地聊得热闹,盛栖池没有发言权,退出聊天框戳了戳倪不逾。
盛栖池:【逾神逾神?你今天来文创中心打拳了吗?】
倪不逾:【没。】
盛栖池:【那你下午会来吗?】
倪不逾:【不。】
盛栖池:【那明天呢?】
倪不逾:【。】
“……”
聊天完美终结,盛栖池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逾神好难约哦。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最近几天,倪不逾好像愈发得孤傲高冷,难以接近。
之前也没这样啊?
是她哪里得罪他了吗?
盛栖池想不出头绪,只好埋头画画。
另一边。
倪不逾刚刚睡醒,拿过手机想看一眼时间,盛栖池的微信就跳了出来。
他眼皮微微一跳,抿着唇角没什么情绪地回复了她两句。
少女很快没了动静,估计是被他的态度冻到了南极。
倪不逾丢开手机,烦躁地搓了搓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热两天冷两天一阵一阵的,态度比劣质的淋浴头都要莫测。
拿他当什么了?
倪不逾掀开被子,顶着满格的起床气去洗脸,洗漱完还没把脸上的水迹擦掉,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
他垂着湿漉漉的睫毛走出洗手间,来电显示映着吴回的名字。
他顿了下,趿着拖鞋走回洗手间,把脸擦干净了才走回来按了接听。
吴回活力满满:“下午去拳击馆啊。”
倪不逾:“不去。”
吴回:“待在家里干什么?写作业啊?”
倪不逾:“嗯。”
“牛逼。”吴回不可置信地赞了句,“行吧,那我可自己去了。练两个小时的拳,刚好等盛栖池下课一起约火锅,美好的一……”
“嘟。”
倪不逾直接挂断了电话。
“哎,这人?”吴回无语,“起床气还升级了?”
下午三点,吴回到了拳击馆。
一套热身动作还没做完,就看到穿着黑色拳击服走来的倪不逾。
吴回惊讶地伸了伸脖子:“您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又来了。”
倪不逾调整着拳击手套,“在家无聊。”
“大学霸作业写完了?”
吴回故意打趣他:“你该不会是听到我要和栖池妹妹约饭才过来的吧?”
倪不逾没答,眼尾一挑,他用下巴点了点拳击台:“来一局。”
“不了不了,我还没谈恋爱结婚生孩子精忠报国回报社会呢,想再多活两年。少爷您自便哈。”
他一扭头,转身就溜:“教练?诶,我教练呢?刚才还在这!”
倪不逾看着他那贫样,懒洋洋地笑了声。
想到他那后面那句话,心口又微微一噎。
五点钟,倪不逾和吴回换好衣服走出拳击馆。
两人沿着树荫往前走,走到某个路口时,倪不逾清了清嗓子:“我先走了。”
吴回一愣:“你去哪啊?这么早就回家?”
倪不逾不置可否:“你不是有约?”
“哦,你说盛栖池啊。”吴回反应过来:“我没约她,跟你开玩笑的。”
倪不逾:“……”
吴回:“还真信了?你怎么那么纯情啊?”
“你大爷。”倪不逾敛眉就要拎拳头干他。
吴回贱嗖嗖地往后一退:“哎,打不着。”
倪不逾懒得和傻逼对话,抬脚往前走。
吴回望着前面不远处那个艺术感十足的二层小楼,后知后觉:“难道这就是盛栖池学画的画室?”
“他们好像放学了。”
吴回看到一个背着画板的女生和一个中年妇女一起走出来,朝着一辆私家车去了,说:“盛栖池估计也要下来了,我们等她一会吧。”
倪不逾偏眸:“等她干什么?”
“吃饭啊。刚好我也饿了。”吴回说着就要去掏手机:“那家火锅真挺好吃的。”
倪不逾抬睫朝楼上扫了眼,“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别啊,我一个人多没意思啊。”吴回边找盛栖池的微信边去拽他,还没拽到人,倪不逾的手机倒响了。
来电显示:盛栖池。
他垂眸,静了片刻才接通。
“喂。”
少女的声音干脆清甜,像穿过了听筒到了耳边似的。
倪不逾下意识朝小楼看过去。
一抬眸,便和推门而出的盛栖池看了个对眼。
“倪不逾!”
盛栖池愣了一瞬,眼角一弯,挂了电话一阵风似的朝着他跑来了。
她站在他面前,月牙眼兜不住笑意,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不是说不来的吗?”
“你也真香了吗?”
春风送来温热的花香。
掩盖了半面墙的刺玫舞出粼粼的光影。
少年僵着脸,鼻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手指搓过后脖颈。
“什么真香?”
“我没用香水。”
盛栖池:“……”
—
吴回和盛栖池你一言我一语,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跟倪不逾讲清楚了“真香梗”的缘由。
盛栖池:“研究表明,几乎没有人能逃得过境泽定论。”
倪不逾靠在椅背上,唇角平直,十分无语:“就这?”
盛栖池点头:“不好玩吗?”
“无聊。”倪大少爷垂下眼,十分不合群地去看手机了。
盛栖池非常想说一句,这个定论就是为你这种傲娇人士量身定做的,打起脸来又快又响。
可她怕这句话不利于共建两人的友谊,只好硬着头皮咽下去了。
倪不逾是被盛栖池和吴回强拉硬拽着,难抵热情攻势才半推半就地来了火锅店。
能把人拉过来已经很艰难了,两个人也没指望他能有多高的兴致,看他低头玩手机,盛栖池和吴回自发地凑在一起开始点菜。
“雪花牛肉多来两份,毛肚、黄喉、小酥肉通通都点,这一排全部拿捏。”
“得来个蔬菜拼盘吧?这个好像是招牌推荐,好吃吗?”
“好吃好吃,这家的鱿鱼也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啊,鱿鱼我的爱!”
“……”
两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不时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也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劲。
倪不逾抬手连捏了三回喉结,才纡尊降贵地抬眸扫了两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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