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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晚都会有的。</p>
“这些我都没听过，婉宁你真能干。”顾婉清由衷地道。</p>
“还行吧。”顾婉宁笑，“姐姐，你最近过得如何？我看你气色不好，之前的事情，我也听娘提了只言片语……”</p>
顾婉清沉默片刻后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之后，一直打不起精神来。我知道我还有安哥，我已经有了儿子，可是我心里还是难受，天天胡思乱想……”</p>
也许是今日的顾婉宁太过真诚友好，顾婉清控制不住地打开了话匣子。</p>
她在怀疑人生，怀疑自己。</p>
“我身上有一个月不干净……可能是小产的缘故……我知道王爷是男人，需要女人，可是看他这时候往其他妾室屋里去，我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甚至不怕你笑话，我竟然会生出怨恨。婉宁，我可能是病了，病得很严重……”</p>
她内疚，内耗，却又无法说服自己，也无法自救。</p>
“你没病，你是总算正常了。”顾婉宁道，“姐姐，嫉妒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人之常情。没有女人，真的愿意同别人分享男人，你没错。”</p>
顾婉清震惊得看着顾婉宁。</p>
她被自己心里的“恶念”折磨得夙夜难寐，结果到了顾婉宁这里，就成了一句轻描淡写的“你没错”？</p>
“爹娘就是把你教得太好，让你‘吾日三省吾身’，天天都考虑自己做错了什么。其实你高尚，别人不见得高尚。当你遇到卑鄙的人，她用卑鄙对付你，你自己还用高尚要求自己，那不是等着被人暴打吗？”</p>
“暴打？”</p>
“就是狠狠的欺负。”</p>
“可是，我不能和她们一样，我是王妃，我……”</p>
“我就问你，你是不是个人吧。是人就没有等着别人打脸，自己不打回去的。”顾婉宁道，“既然你掏心掏肺地跟我说实话，我也跟你说句实话，秦王像其他男人一样，三妻四妾，或许给了你一些尊重，但是并没有额外给什么。那么你，就像别的王妃一样，该装就装，该口蜜腹剑就口蜜腹剑……”</p>
别人跟你玩现实，你在这里梦想爱情，坚持高尚？</p>
蠢死了。</p>
“如果说王爷待你好，给了你最多的尊重，那就不会有妾室蹬鼻子上脸。”顾婉宁直接指出来残酷的真相，“妾室难管，甚至敢谋害你，只能说明，那个男人，根本不够爱你！”</p>
和对的人谈情说爱，和不对的人你谈利益就好了。</p>
“王爷他……”顾婉清下意识地要反驳，想说秦王对她很好，可是她说不出来。</p>
他们之前有过美好，但是现在那些美好的记忆都模糊了。</p>
顾婉清能想起来的，只有婆婆的不满，只有小妾们的算计，只有流掉的孩子……</p>
原来，温情早已散去。</p>
“这是你之前给我的二百两银子。”顾婉宁把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放到小几上推回给顾婉清。</p>
“婉宁，你……”</p>
“你比我更需要。”顾婉宁道，“我现在不缺银子。姐姐，谢谢你当初雪中送炭，虽然我没用上，但是在最难的时候，你给了我底气。”</p>
所以，她回以坦荡。</p>
顾婉清落泪，摇头道：“银子你收着，我不缺银子……”</p>
“我让大哥告诉你了，以后不要变卖父兄的手迹……”</p>
顾婉清面上浮出尴尬之色，“我知道的，我没有，我……”</p>
“姐姐，我不是想戳你痛处，而是想说，你的处境很难。父兄得罪了很多人，他们会有人想对家人下手，包括你；王爷就那样吧，还有那么多小妾明争暗抢；对庶子庶女，你想做慈母，可是人家未必领情……这些倒也罢了，我最想提醒你的事情是——”</p>
“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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