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宿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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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而树枝上的积雪被风吹下，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反而更增添了夜的寂静。</p>

也不知过了多久，巴桑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醒，</p>

来者虽然脚步刻意放低，但地上有冻雪，踩在地上还是会发出“咯吱咯吱”声。</p>

来人到了柴房屋檐下站住了，忽地发出“咕咕”鸟叫声，</p>

巴桑一惊，这明显是暗号，难道他发现两人的身份，夜晚带人过来围捕？</p>

他仔细听着周围，只有屋檐下这一个人，绝对不会听错，</p>

倘若是来追捕关震云的，不可能只来一个人。</p>

巴桑稍稍放心，就在此时，屋檐下又发出两声“咕咕”，</p>

“吱呀”，堂屋门开了，</p>

屋里走出的人向柴房这边走来。</p>

“二牛，动作这么慢，这么久才出来”，先来那人低声责怪。</p>

“爱文，怎么样？找到白帮主了吗？”,二牛语气有点着急。</p>

“找到了，白帮主同意我们加入，</p>

他们明天就要去云苍关，啥时回来没有定数，</p>

我准备今晚跟他们走，特地来跟你说一声，要不要一起去？”</p>

“去，肯定一起去，这日子没法过了，就是被抓住杀头也要去。”</p>

“不会被抓住的，白帮主干这个不是一天两天了”</p>

二牛用脚轻轻摩擦着地上的积雪，疑惑地问道：</p>

“老范，上次你说白帮主的把兄弟盛良栋两年前就成为纲商，</p>

购买了大量的盐引，甚至能成为云州的纲首，白帮主咋还干这个？”</p>

巴桑听二牛喊“老范”，心里乐了，</p>

先来的年轻人名字应该叫范爱文，听声音也才十几岁，二牛却喊他老范，</p>

想到自己前世在基地，战友们相互间也常常这样喊，其实都是年轻人，不少战友就喊自己“老巴”。</p>

只听范爱文哼了一声，</p>

“姓盛的和白帮主已经闹翻了，白帮主才重操旧业，</p>

这不是我们关心的事，我们只要吃饱饭，能养家就可以了。”</p>

二牛轻轻一跺脚，“说得对，走吧！”</p>

范爱文担心地问一句：“你不需要和孙叔、孙婶打一声招呼？”</p>

“不用了，跟他们说，就不让走了，家里有我哥嫂，不要紧的”</p>

两人向远处走去，脚步声渐远。</p>

巴桑听二牛所说的“纲首”、“纲商”等名词，不知啥意思，</p>

正疑惑间，却听关震云长叹一声，“都是被逼的，老百姓没有活路啊！”</p>

原来他早已经醒了，也听了二牛和范爱文的对话，而且肯定听懂了。</p>

“义父，他们说的纲商、盐引、纲首是啥意思？”，巴桑忍不住发问。</p>

关震云已经睡了一觉，精神头好，详细解说起来，巴桑这才明白。</p>

在古代，朝廷为了增加赋税，实行盐铁专卖，</p>

国家很多地方并不产盐，需要从别的地区运过来，</p>

而产盐的成本、运输的成本、赋税都高，这就造成盐价奇高。</p>

官府控制产盐地，划分各地食盐销售区域，</p>

把销售、运输交给私人，设立区域代理，这就产生了盐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