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底下人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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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以后……</p>

顶层豪华会议室。</p>

郝人带着几个心腹在里面开会。</p>

“老乔，收入如何？”</p>

老乔看了看单子说：“老板，没想到这个车行这么暴利，特别是这个轿车产业。”</p>

“这个月，黄包车份子钱一万五，轿车收入两万多，供不应求，按照这个趋势，今年铁定能赚三四十万，老板，要不趁机扩大产业？”</p>

郝人轻蔑地笑了。</p>

“任何事物泛滥，都会危及事物本身。”</p>

“扩张是一个陷阱，一定要保持市场的饥饿感，否则，一旦饱和，受伤的是行业自己。”</p>

老乔有些不甘心地说：“老板，即便不扩张，那……黄包车司机除了交份子钱，一天能赚十几块银元，一个月就是几百块，一年就是两辆汽车，是不是有些太可惜了？”</p>

郝人面无表情地说：“人家拼命赚的钱，赚的多理所当然，工人最近情绪怎么样？”</p>

老范接过话茬。</p>

“情绪上都挺兴奋，不过，想单干的很多，大部分都在观望状态，只有那个大金牙媳妇，整天撺掇他开个车行。”</p>

会议室哄堂大笑。</p>

“哈哈哈！”</p>

“要不是咱们老板罩着，他觉得他那点银元能保住？”</p>

“就是咱们不针对，其他人会放过到嘴的肥肉？”</p>

郝人也跟着笑了。</p>

“让他去单干，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能飞多远，散会！”</p>

夏天。</p>

大金牙汗流浃背地从澡堂里出来，又被她媳妇叫到了房顶上。</p>

“媳妇，啥事啊？”</p>

金妇责怪地看着他说：“要开车行，不得认识人？否则，出了事咋办？”</p>

大金牙：“那回来找老板呐！”</p>

金妇瞪了他一眼：“那不是让人家看戏？”</p>

大金牙愣住了。</p>

“那你说咋办？”</p>

金妇小声对他说：“要我说，取一千一百银元，去都督府，认识认识都督。”</p>

一千银元，对于都督来说确实不少，但那是以前，现在人家罩着的人，生意都起来了，一千银元那是以前的档次，现在认识都得一万起步！</p>

大金牙夫妇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银元，也没接触过大人物，哪里知道现在的行情。</p>

“行！”</p>

办公室里，大金牙一脸微笑地对老乔说：“乔会计，取点钱。”</p>

老乔面无表情地问了句：“取多少？”</p>

大金牙：“一千一百银元。”</p>

老乔笑了，大金牙干啥去，他一清二楚，但他并不想管。</p>

“嗯，等会儿按个手印。”</p>

哗啦！</p>

一千多个银元，大金牙头一次见这么多钱，心里有些激动，不过，他听说过支票，用那个送*更方便。</p>

“这个……乔会计，有没有支票？”</p>

老乔拿出支票，撕了刚才的单子。</p>

“嗯！”</p>

过了一会儿，大金牙拿着支票兴冲冲地走出了办公室。</p>

车厅里乘凉的老魏看他手里拿着支票，又开始了网络嘲讽。</p>

“丑小鸭变成天鹅，那是因为人家本来就是天鹅，一个蝗虫还想和大雁肩并肩，不怕人家吃了你？”</p>

大金牙嘿嘿一笑。</p>

“老魏，你看你说的，老板不也说过，人得有理想嘛！”</p>

老魏嫌弃地看着他：“有理想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啥都不清楚就想往里进，等你惹了事，别哭着回来！”</p>

听了这话，大金牙沉默了，他想试试，他不甘心，凭什么郝人就能在冬天吃到夏天的水果，他在冬季连个菜叶都吃不起？凭什么别人就要拉车，郝人却能整天到处赴宴。</p>

鸡蛋：你是不是瞧不起本大爷？有本事你别吃！</p>

看着大金牙站在原地不说话，老魏笑了。</p>

“怎么，蔫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p>

大金牙将支票往口袋里一放，开始抹眼泪。</p>

老魏：“……”</p>

“大金牙，你有事说事，别来这一套好不好？”</p>

大金牙擦了擦眼泪说：“前段时间我去学校里询问学杂费，倒是不贵，就是……外地人需要在本地买车买*，这样才能证明你身份清白。”</p>

老魏有些瞠目结舌：“我*，不会是洋行和教育*的合伙坑人吧？再说，你非得在沙城上学干啥？我孩子就在家里读书，吃的好睡得好，在班里有尊严有底气，真要是到了省城，有十万银元的人多的是，怎么跟人家比？没听过一句话，宁为什么头不为什么尾巴？”</p>

大金牙撇了撇嘴。</p>

“这就是我要送孩子来沙城入学的原因。”</p>

老魏气的火冒三丈。</p>

“行行行，你牛逼，赶紧做梦去吧！”</p>

过了一会儿，大金牙带着花枝招展的金妇出了门。</p>

老魏叨叨一句：“妻贤夫祸少……”</p>

老吴在旁边有些嫌弃地说：“你管这么多干啥？人家愿意！等他啥时候撞了南墙，自然就回头啦！”</p>

都督府。</p>

门前，大金牙点头哈腰地给看门的递过去身份信息以及一个银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