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智械危机」飞向天空的鸟，遥望天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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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以的。我是个仿生人，我......”115号表现的有些慌乱。</p>

“我只是个仿生人......离开了这里，我还能去哪呢？”</p>

“有时候，我真会觉得，你和我的孩子真的好像好像，在小的时候，他也充满想象力，对世界的一切都这么好奇，但是呢......有些时候又太听话了，过于循规蹈矩......”</p>

“好像做什么事都要得到大人的许可一样......”</p>

“阿婆，我只是个仿生人，如果被看出来的话，我该怎么办......”</p>

“孩子，照照镜子，摸摸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瞳色。”老人家只是呵呵笑了一声，气息越来越冗缓，柔和的目光渐渐变得浑浊，直到，她轻声呢喃着，缓缓闭上双眼。</p>

忍下内心的悲痛，115号站在一面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的身影，看着自己那张人类无异，还带着几分稚嫩生涩的面容，他有些恍惚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因为悲伤而沉着的眼睛微微睁大，几分明亮从中一闪而过。</p>

自己......</p>

和那些人类，和那些科研人员，有什么区别呢？</p>

琥珀色的瞳孔，黑色的头发，甚至就连皮肤都看不出任何区别。</p>

唯一能够区分的就是自己身上的仿生人制服，还有自己脖子上的编号。</p>

世界上第一只鸟儿飞向天空时，风从未教过它该如何挥动翅膀。</p>

自由是它对整个世界的期许，凭着这小小的意念，它跃下高崖，战胜了狂风，在空中自由翱翔，回应了曾几何时在星空下投以期盼的自己。</p>

一览无余的美景是世界对它的嘉奖。</p>

老人家平日工作的桌上有着一个方盒子，上面写着‘115号打开’。</p>

115号眼神微动，伸出手打开了盒子。</p>

只见盒子中放着一件棉衣，看上去是老人家亲手织的，还有一件羽绒服外套，以及一条长裤，在围巾下，写着老人家整洁的字迹。</p>

“在我的儿子离开后，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怅然的感觉了，115号，在你的身上，我真的看到太多太多他的影子，在你蹲在我的床头，孜孜不倦地讲着那些故事的时候，我真的，在某一个时刻仿佛看到了他的影子。”</p>

“他和你一样，也勇敢正直，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但偏偏就是这样的孩子，由于我以往太过严厉的教导，导致他性格太过矛盾古板，过于在意外界的看法，过于循规蹈矩，害他的内心太过封闭，患上了心理疾病。直到离开前，他的内心都未曾对人真正开放过。”</p>

“我对他太过愧疚了。”</p>

“有时候我会想啊，如果，你是他就好啦。这样一切都还有补救的机会，但我又害怕，你会因为环境变成第二个他。所以，我每次对于你的诉求，都会耐心去倾听。或许在某一个瞬间，我真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去对待了。”</p>

“在你和我说，你对于外面的世界有多向往之时，我便明白了一个道理。”</p>

“想要自由飞向天空的鸟儿是不能被狂风束缚的。”</p>

“115号，我的孩子，生日快乐。”</p>

读着这些文字，115号早已泣不成声。</p>

原来在他说出期望的那一刻，老人家就开始为这一天做准备了。</p>

一旁的老人家神色安然，像是轻轻睡着了般，双眼微阖着。</p>

这个为了国家，为了人类奋斗大半生的老人家在这一刻与世长辞，带着对已故儿子的愧疚与青年的期许，悄然无息地离开了这片极北。</p>

咽下悲伤，表达对老人家的尊敬后，115号换上了老人家精心为他准备的衣物，老人家亲手编的围巾恰好能够遮住脖子上的仿生人标记。</p>

在裹好围巾后，青年眼神安和，给自己梳了个整齐的发型。</p>

真奇怪，明明他感受不到任何冷热，但此刻，为什么他会这么温暖呢？</p>

“走了，老妈。”</p>

115号轻声说着，而后推开了门，一开门便迎面撞上了一道让他有些意想不到的身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