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逼迫得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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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毅这个男人如今的成长可谓令人毛骨悚然。为了杜绝一些未知的潜在风险，他竟心狠手辣地要将一切隐患斩草除根，丝毫没有留下半点转圜的余地，甚至不曾给秦月留出哪怕是须臾的缅怀时光。就在秦月的脑海中还满满充斥着高枫的身影与回忆时，他就迫不及待地逼迫秦月做出那无比艰难的决定。

“哥哥，高枫其实真的是个不错的人，你看在他这几年为咱们家所做的贡献，能不能高抬贵手饶他一次？”秦月紧紧地咬着牙关，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艰难地从喉咙中挤了出来。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决堤而出。

田毅那冷漠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就像寒夜中凛冽的寒风，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色彩冷冷地响起：“别来问我，这个决定由你来做。当他吐出‘子亡’那两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然成为了我的死敌。现在，我只看你的抉择。”田毅这番决然的话语清晰无比地表明了最终的结局，要么高枫孤身一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秦月彻底斩断那份念想，要么秦月与高枫一同携手共赴黄泉，成为一对生死与共的鸳鸯。毕竟，田毅自从金三角事件后，被所有人都认为是心狠手辣，绝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一丝可乘之机。

“哥哥，我现在脑子里就像塞进了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思绪，实在是没有办法下定决心，这可如何是好啊？”秦月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无奈，她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连这么点事情都无法果断地做出决定，看来对于这潜在风险的评估还需要再提升一个层级。秦月，我让你自己来做这个决定，就是为了避免最终你对我心怀怨恨，只有这样，我们和田明才能真正称得上是处于同一体系的一家人。倘若你无法做出抉择，那就意味着你决定打破这个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我自然也会去处理后续的事宜，可我们之间也必定会因此结下深深的仇怨，这个家人关系也会随之变得扭曲畸形。”为了田明，田毅紧皱着眉头，神色凝重，极其耐心地解释了一番。其实，田毅心里也清楚，毕竟这么多年的陪伴，从深陷低谷一路艰难地走到如今能够立足，再加上何子昂的堕落，不可否认，高枫对于秦月而言，就像是黑暗中那一束璀璨的光，在无尽的黑暗中给予了秦月温暖与希望的光亮。

然而，田毅所站的立场却是截然不同的，这并非关乎是非对错的问题。高枫就算再好，可在田毅眼中，他始终是田明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会让田明的心中萌生出被母亲抛弃的可怕阴影。而且，倘若秦月真的和高枫走到了一起，女人终归是感性多于理性的动物，有时难免会因为感情而冲昏头脑，从而将田明的利益拱手让给高枫。毕竟，夫妻才是一路相互陪伴的人，即便从法律的层面来看，成年的孩子实际上也算是另成一家了。

田毅的做法，秦月并非完全不认同，只是人嘛，本身就是充满了矛盾与纠结。在还未再遇到田毅以前，秦月实际上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高枫视作了感情的寄托与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如今，不仅要让高枫决然离开，甚至还要更进一步残忍地夺取他的生命。说实话，只要是个心智正常的人，都会陷入这般艰难的选择困境之中。

“我能够下定决心的，而且我们也已经签署了协议，我发誓永远不会和高枫走到一起，这样难道还不够吗？就真的容不下这个人吗？”秦月带着哭腔的声音愈发尖锐起来，那声音中饱含着愤怒与不甘。明明自己已然做好了准备依靠时间的流逝来慢慢放弃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可田毅却依旧如此冷血无情，这分明是要将自己狠狠地推进痛苦的无底深渊。倘若人真的就这样没了，自己恐怕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都难以从这沉重的阴霾中走出来，甚至那份深深的愧疚感会如同噩梦一般纠缠自己一生一世。

“你真是不可理喻，快刀斩乱麻才是最为明智的解决办法。而且，就目前咱们所观察到的种种迹象来看，高枫极有可能成为你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执念。这可不是仅仅依靠时间的推移和自我的克制就能轻易翻篇的，甚至很有可能会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变得愈发难以掌控。你如今这般优柔寡断，我怎能放心将田明交托给你，你这样会害了他的！”田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这种事情只要在心中冷静地权衡利弊一番，便能得出一个对自己最为有利的答案，根本无需这般犹豫不决、拖泥带水。或许，这便是男人与女人在思维方式上的巨大差别所在。

“……”秦月此刻被田毅这番犀利的话语说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的确，感情这东西向来都是盲目而冲动的，甚至在很多时候都会变得毫无逻辑可言。自己当下或许的确是倾向于田毅和田明的，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总会不可避免地产生一些矛盾与厌烦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是否又会在心里不由自主地偏向高枫这股难以磨灭的执念呢？秦月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保证。

“……哥哥，如果我最终做出了决定，你能不能每三个月来一趟香港？说实话，我真的需要的不仅仅是肉体上那些依靠机器人便能处理的需求，我更渴望能得到你感情上的慰藉与关怀。”秦月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与无尽的期盼说道。毕竟，田毅这样在全球各地奔波忙碌发展事业的大忙人，忙得几乎脚不沾地。说句不好听的，他基本上就属于那种让女人独守空闺、守活寡的无情混蛋。

“我不敢向你保证什么，只能说我会尽量。”田毅也不想用虚假的承诺来欺骗秦月，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如实回复。

“……好吧，只要你有这份心，我也就认了。那就让他消失吧，我真的不想再被这件事情所困扰折磨了。”秦月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说完的瞬间，她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一下子瘫软在床上，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躯体。

“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OK，等我的消息。他消失的时候，我会来安抚你的。”田毅冷漠的声音在这一刻终于稍微变得柔和了一些，随后便毫不犹豫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月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那棕色的床单被她抓得皱皱巴巴，她的头发凌乱如麻，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对不起，对不起。”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最终化作了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在这空旷的房间里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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