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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岑久雪回话,他已经出了府衙前院。</p>
岑舟见陈鸣和匆匆出门,俯身问道:“王爷还须下官……”</p>
陈鸣和上马,打断道:“随我去城北的岁冬山。”</p>
二人一前一后,往城北去。</p>
士兵挨家挨户的搜查,城内狗吠声不止。</p>
二人下马,岑舟试探开口道:“不知王爷寻的是什么人?”</p>
陈鸣和向山脚下的昌河走去,“李凤鸾。”</p>
“李……”</p>
谁?</p>
岑舟大惊失色,偷睨着陈鸣和问道:“是……御国嫡长公主……大卫和……和亲……”</p>
见男人脸色愈发阴沉,他改口道:“公主她为何会出现在岁山城?”</p>
陈鸣和驻足,看向岑舟,“大卫公主已经在靖国跳崖身亡,本王寻的是李凤鸾。”</p>
岑舟拱手跪地道:“臣明白了,王爷寻得是平旸王妃!”</p>
岑舟心里已经万马奔腾了,被灭门的江北陈氏有人袭了平旸王的爵位,来他一个边陲小城寻一个和亲的公主。这事哪一件能让他九族活命的!</p>
“本王再问你一遍,岁山城可有通往北靖的暗道?”</p>
岑舟脊背发凉,早已失去知觉,他颤声道:“臣当真不知,岁山城从未有人失踪,进出城门都是凭借路引,绝不可能有人混进城。”</p>
面前的昌河自北向南,穿插在岁冬山脉间,只有岁山城的这一段是暴露在地表上的明河。因此昌河上并不会有往来的船只,确实不可能有人从水路偷渡。</p>
晨阳初升,山脚的雾气少了许多。一夜的搜寻并未寻到任何李凤鸾的踪迹,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边境诸城对进出行人的查探极为严苛,李凤鸾没有路引,又是如何进城的?</p>
偌大的河岸边,陈鸣和孤身站了大半夜。</p>
天色渐亮,岑舟在远处的小道旁陪战了一夜,冻得直打颤。</p>
岑久雪提着食盒从马车上下来,她行至岑舟身旁,“父亲,现下王爷是何意?”</p>
岑舟看向河岸边玉树临风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佝偻着背,左手扶腰,右手撑在大腿上,抱怨道:“为父就知,命不久矣,唉!”</p>
岑久雪的目光一直定在岸边人身上,“父亲此言何意?”</p>
岑舟沉声唤道:“雪儿!”</p>
岑久雪收回视线,垂首不语。</p>
岑舟再次叹气道:“为父知晓你心意,但他不是寻常的王孙贵族。你要知道,同江北陈氏联姻的是谭阳李氏。”他看向岁冬山,压低声音,“还得是谭阳李氏的嫡公主。”</p>
“父亲,此言何意?”不同于刚才的漫不经心,岑久雪放慢语速,语气也严肃许多,“大卫唯一的嫡公主不是嫁去靖国了吗?”</p>
岑舟沉吟道:“若和亲的是嫡公主,那平旸王寻的……又是谁呢?”</p>
想起画上的貌美女子,岑久雪嗤笑道:“父亲,一个没了清白的女子,就算她是大卫的嫡公主,又怎样呢?就算她活着回来了,又能怎样?”</p>
父女对视,二人都猜出了彼此的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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