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午夜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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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散了，李凤鸾孤身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神情落寞。</p>

“公主，热水备好了，可要沐浴？”宫婢敲了两下房门，询问道。</p>

她带上木窗，出声道：“进来吧。”</p>

她刚关上窗，对面二楼的木窗打开。陈鸣和身穿黑大氅，站在窗边，只是肤色比之前黑了许多，像是在地里晒了几年的田夫。</p>

在官驿沐浴比不得宫中精细了，洗过一遍后，宫婢拿抱毯包裹着李凤鸾，再将发丝的水擦干，便算沐浴完了。</p>

她换好衣衫，侧躺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书，随意翻看着。</p>

一宫婢跪在床边，将合香油均匀擦拭在她的发梢上。</p>

李凤鸾也不知几时睡去的，再睁眼已是次日辰时五刻了。自她离开汴梁，这还是她第一次睡得这般沉，梦里就好像躺在他身边一般，莫名的安心。</p>

晃动床帐上的铜铃，宫婢推门入内。</p>

曲晚晚倒是细心，宫内确实是这般的，主子们的床头挂着一个铃铛，晃动便会有宫人伺候起夜。只是她夜间极少起夜，也不让人守夜，干脆取了这铃铛。</p>

更衣束发后，她只喝了碗清粥。</p>

一宫婢跪地整理好她的大氅底部，一宫婢梳理了她肩上的狐狸毛领。</p>

待她收拾妥当出官驿，已经巳时过半了。</p>

林擎倒是不急，同靖国约定的日子是十月初十，只白日赶路，时间也充足。</p>

大小官员候在崖城北门，她并未露面，只让林擎去寒暄了几句。</p>

城楼上，曲晚晚趴在杨嫂怀里，哭的稀里哗啦。</p>

“晚晚呀，别哭了。唉，人各有命，大多是身不由己啊。”杨嫂看着远处的华贵马车，垂眸看向城墙下方。那曲岱申和曲彦霖中间空了一个人的位置，她看着空荡荡的那处，眼尾红意漫延。</p>

她在崖城守了数年，等了数年，可是有的人去了那涧河关，再未回来。她呢喃道：“涧河关是豺狼饿虎，会吃人的。”</p>

昨日那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夜。枯黄的草地上蓄了薄薄一层雪，在晌午的阳光下，像是一地碎银，白的刺目。</p>

李凤鸾掀开窗帘，伸手感受着北境的风。寒风呼啸着从她的指缝间穿过，掠夺了血液的余温。纤细的手腕染上红霜，阳光下的指尖透着血色，有一种妖异的美感。</p>

林擎后腰处被树枝弹了一下，他回身望去，见车窗外冻得泛红的小手，很是享受，丝毫没有缩回去的意思。</p>

“公主！”林擎放慢马速，等着马车行至身旁，“公主，怎又胡闹？”</p>

李凤鸾收回手，把着车窗下边，“林擎，你背后长眼睛了？”</p>

林擎余光飘向马车后的侍卫队，夹紧马腹，行至马车斜前方，“长了，好几双呢。”</p>

李凤鸾甩下窗帘，抱着手炉暖了暖手。</p>

冰凉的掌心贴着微烫的手炉，有些痛，就像是细细密密的冰碴在血液中延伸。她觉得这般好像心痛的感觉，麻木中，万千细小的痛遍布心脏，不致命，却难以忍受。</p>

思念好像是痛的。一开始是心痛，后来，她已经分不出哪里痛，就像是一只嗜血的小虫慢慢蚕食着五脏六腑，痛，然后就觉得空落落的。</p>

哪里都空落落的……</p>

泪珠落在手炉的镂空雕花上，一半蓄在花瓣的经脉上，一半从孔洞中漏下，浇在炙热的炭火上。那处红了一刹，颜色暗了一圈，那圈越来越小，最后恢复了与周边相同的颜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