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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鸣和端了碗咸粥给他,并未生气,反而笑着说道:“看来你今日确实是有了精神。你不必试探我,你的阿姐并不糊涂。”</p>
“你是阿姐宫中的暗卫?”</p>
他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是。”</p>
“你不可能只是她宫中的暗卫。”</p>
“是。”</p>
“你是那个丞相之子……”</p>
“不是。但陆峥确实还活着。”</p>
李承德想了片刻,又问道:“阿姐不知你是谁?”</p>
“是。”</p>
“你能不守暗阁规矩,出现在此处,定然是父皇默许的。阿姐不会不知道。”</p>
陈鸣和了然一笑,“我不是皇帝的人,甘心留在这局棋里,是为了你的阿姐。只要我在,必定不会让别人伤害她。”</p>
李承德将空碗递到他面前,“再来一碗。”</p>
陈鸣和笑着接过,又添了一碗粥。</p>
李凤鸾这一睡,足足睡了两天,好在只是低烧,也未生红疹。</p>
陈鸣和靠在床尾的立柱上,见她睁眼,唇边不自觉的勾起笑意,“你倒是比小猫还能睡,吓得那帮太医每个时辰都要来诊脉。”</p>
他起身倒了杯茶水,坐到床头,扶起她,将水送到她嘴边。</p>
喝水还敛着眉,半盏茶水喝了半晌,除了她,再无旁人了。</p>
“你换过衣衫了?”</p>
她顺势靠在他怀中,嗅了嗅他衣衫上的皂角味。</p>
“我的外衫,你脱的?”</p>
珠钗也摘了,她竟毫无察觉。</p>
他扯过被子,裹在她出了汗的身上,“我可没趁人之危,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些。”</p>
“承德已无大碍,但……李承安没熬过来,昨日没的。”</p>
李凤鸾手指从被里伸出,握着被子边,往下压了一点,“这个宫中,明争暗斗,是没有人能作壁上观的,也没人在意会不会殃及池鱼。”</p>
陈鸣和又将被子拉了上来,一直扯到她下巴处,“出汗不能见风,你再忍忍,一会让宫人烧些炭来。太医开了药汤,泡完澡,穿了厚衫才能出门。”</p>
“你同我一起洗?”</p>
他敲在她额头,“你想得美。”</p>
“可我不会自己洗。”</p>
他轻叹一声,“那我去唤宫婢来。”</p>
“我不喜欢旁人碰我。”</p>
他深吸一口气,“那我去唤丹霞来。”</p>
“那怎么行,她染上天花怎办?”</p>
他终是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李凤鸾,这可是在文华殿,你当真是昏了头。”</p>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那回栖梧宫再洗?”</p>
陈鸣和几乎是夺门而出的,还带着那个空茶杯,在她的胡搅蛮缠前,他总是溃不成军。</p>
李凤鸾看着他大步出了房门,顺手还关严了房门,埋在被里笑出了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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