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神都大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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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p>

英国公府的豪奢马车。</p>

驶在前往神都城城主府的宽阔石板路上。</p>

“女帝无后也算个事儿？”</p>

“本官随随便便与女帝造十个后，延续仙武王朝江山。”</p>

马车中只有韦春一人，低声自语：</p>

“本官当然是乐意为女帝效劳的。</p>

只是不知女帝陛下愿不愿意。”</p>

……</p>

今日稍早一些时候。</p>

神都城城主府，讼堂内。</p>

拿着杀威棒的衙役分列两旁。</p>

主位上坐着神都城城主，梅拯。</p>

梅拯看着五十来岁，脸上有些皱纹，头发花白。</p>

身着一件朱红色官袍。</p>

眉目开合间，没有什么锋芒。</p>

尽是内敛神色。</p>

梅拯曾经也是一个狠辣角色。</p>

但他赴任神都城城主前，他的座师曾告诫于他：</p>

“世界既分黑白，也不分黑白。</p>

在乡野间，在江湖中。</p>

黑白往往分明一些，有仇报仇，有怨报怨。</p>

提刀砍人便是。</p>

但越接近中洲，越接近京都。</p>

这黑白就难以分明了。</p>

而是一道摸不清的灰。</p>

这京城中，没有道理，只有一道灰色。</p>

这灰色，便是妥协。”</p>

“京都贵人多。</p>

一个瓦片砸下去，便能砸到五个五品官儿、两个四品官。</p>

你以为这京都中，有什么案子需要你断？</p>

不过是各家娃儿在台上唱戏。</p>

各家大人在下面角力罢了。”</p>

“所以你要做的是什么？</p>

抹灰和稀泥。</p>

等各家混不吝年轻人在台上唱够了。</p>

各家大人在台下掰出手腕大小了。</p>

就出结果了。</p>

就会有人告诉你，这案子是谁对谁错。”</p>

“你不要觉得不讲理。</p>

屁股稳，拳头大，便是京都最大的道理。</p>

案子里的正义和恶，不过是小孩过家家。</p>

玩去呗……”</p>

梅拯牢牢记着座师的话。</p>

几年来坚定不移地执行和稀泥策略。</p>

原本意气风发的梅拯，如今也变成了笑面佛，和事佬。</p>

这不，大堂里的担架上。</p>

躺着一个包成粽子的宫中编撰郭保坤。</p>

梅大人鼻子一闻，没多大的药味。</p>

这便是郭家的戏子了，包成粽子装可怜。</p>

大堂外的门口。</p>

呜呜泱泱挤了数百个百姓。</p>

虽然一个瓦片下去，就能砸出几个五品官来。</p>

官官相斗，如斗蛐蛐。</p>

京城老百姓也见得多。</p>

但是一部长官，告了一省长官。</p>

这样的盛事，还是十年一见的。</p>

被告方梁闲晚到了片刻，便差点挤不进来。</p>

还是梁府的家丁护卫用棍棒开道。</p>

梁闲才挤进了讼堂。</p>

嘭！</p>

惊堂木一拍。</p>

堂内堂外尽皆肃静。</p>

老戏骨梅大人，便宣布这场戏开场了。</p>

“堂下何人？”</p>

接下来便像照着戏文一般，一套一套按规矩来。</p>

原告递上状纸，被告看过状纸。</p>

双方便是围绕着这张状纸开始撕逼大战。</p>

唾沫横飞，毫无营养的对喷了一会之后。</p>

梅大人上下眼皮都快打架了。</p>

这才切入正题。</p>

郭府这边的宋状师道：</p>

“昨夜行凶打人，必是梁闲所为。</p>

我这被害人郭公子，亲耳听到梁闲说道‘我是梁闲，我想打你’。”</p>

哗！</p>

讼堂外的几百百姓轰然大笑。</p>

噗嗤。</p>

梁闲忍不住一笑。</p>

“哪有挨打还说自己身份的。”</p>

宋状师道：</p>

“你这是故布疑阵，反其道而行之！</p>

故意这么做，影响梅大人的判断。”</p>

梁闲摇了摇头，懒得辩解。</p>

“更何况，郭公子指认，昨日的声音，就是这个梁闲发出的。”</p>

梁闲笑了：</p>

“你们的状纸上写的清清楚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