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相之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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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再去找宋清音的时候，看见了莫之语的身影。</p>

偌大的殿堂之中，他俩坐在高高的座椅之上，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充满着压迫感的威严。</p>

巨大的座椅和高高的穹顶称得他俩渺小起来。虚空之中，有隐约的声音回荡，幽幽传进它的耳朵。</p>

那声音很陌生，但是很温柔，循循善诱着，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p>

“女人的面容宁静而庄严，经受住了岁月的洗礼，更显从容与睿智。她的双眼深邃如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她的鼻梁高挺，嘴唇紧闭，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p>

“她的双手交叠在胸前，手指修长而有力，仿佛随时准备做出重要的决断。她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镶嵌着宝石的戒指，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与她的王冠交相辉映，彰显着她的尊贵与权威。</p>

“她坐在那里，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令人敬畏。她的存在不仅仅是一个王者的象征，更是一种精神的象征，代表着力量、智慧和勇气。”……</p>

998不禁暗想，如果这个世界里真的存在主神，那么，主神应该是这个虚空之中的声音里讲述的形象。</p>

而不是眼前的宋清音那样——</p>

她单手撑在座椅的扶手上，托着下巴，垂眸看着手中宝石的光芒跳动。那虚空中的声音明显也传入她的耳朵里，她听着听着，嘴角浮上一丝不屑的笑意。</p>

“这种时候了，还要强调这个？”她轻声嘀咕。</p>

宋清音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试图将这虚空中的声音压下去：“莫之语，你听见了吗？”</p>

“哼。那话说的，有点儿意思。谁在说话？”莫之语抬头看了看。</p>

穹顶上空荡荡的，只有光线缓缓透入，映出无数光尘，在半空之中翩翩飞舞。</p>

宋清音打了个哈欠，悠悠道：“有什么力量在试图掩饰一些事情。”</p>

“宋清音——主神大人，就要任凭那股力量为所欲为？”莫之语问，“这可不像是你啊。”</p>

“这个嘛……”宋清音半靠在高高的座椅之上，瞧向莫之语，“给系统增加新的工作内容，一心想要给我增添感情线，也不像是你。”</p>

莫之语一顿，旋即理直气壮道：“那不是我，是莫卿言的打算。”</p>

宋清音撇撇嘴：“行了，你突然造访，是有什么问题？”</p>

“主神大人，”莫之语声音缓缓，眉眼之中曾经一度带着的笑意，此刻已经一扫而空，“我还记得，讨论赌局胜负的那日，你说，你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p>

宋清音点头：“对。”</p>

莫之语听见这回答，脸上露出一丝调侃的神色。</p>

他抿了抿嘴，转过头去，避开宋清音看向他的视线。穹顶洒下的光芒斜斜地映在他的侧脸上，巨大的石座伫立，恍惚间像是在剧本世界里见面的时候。</p>

片刻，他问：“你认输，是坏消息吗？”</p>

神界向人类认输，放弃对人类命运的把控，给他们所谓的“自主权”，也宣誓了高高在上的神，也有可能被扯下来。</p>

讨论赌局胜负的那日，几乎所有的神明，都将其视作一个坏消息。</p>

宋清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莫之语，看见他笑嘻嘻的样子，旋即，眼睛弯了起来：</p>

“不，那是好消息。”</p>

莫之语的喉头动了动。这样的回答在他的预料之内，否则，他也不会专程来拜访一次宋清音。</p>

只是当这话被宋清音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来的时候，莫之语还是有过一瞬间的恍惚。</p>

斑驳的光点在地面上跳跃，宛如金色的精灵在嬉戏。它们时而聚集，形成明亮的光斑，时而分散，化作柔和的线条。</p>

时间再度被无尽拉长。殿堂之内静悄悄的，睫毛的忽闪都能带起一阵微风。</p>

“那，坏消息呢？”他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