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通往真相之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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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p>

准确而言，有很多很多人。</p>

宋清音所站的房间有一连串的窗户，透过窗户，能看见另一个方向的景色。</p>

在废弃工厂的那个角落，一座废弃的锅炉周围的空地上，被人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聚会场所。数十人正聚集在一起，有的身上带着发光的线状灯带，有的戴着破了一半的头盔，有的皮肤上布满了纹身和血痕。</p>

巨大的霓虹灯从墙上挂下，投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将这一方场地照耀得像是个狂欢舞台。</p>

一群群人聚集在一起，手舞足蹈，能看见他们目光激动，似乎在说着什么。</p>

说到兴起，他们的动作更加狂放起来。</p>

废弃的梯子被改造成了临时的酒吧，由机械臂构成的酒吧台上摆满了各种酒精饮料，有三五个人围着台子聊天喝酒，欢声笑语不绝于耳。</p>

另一旁讨论到激动的人开始争执，甚至开始动手。他们殴打对方，直到打到那个临时的酒吧。</p>

“咣当”——</p>

吧台被推到，酒瓶叮叮咚咚落了一地，美酒散落，浸湿地面。</p>

可是，围着台子聊天喝酒的人依旧不为所动。他们像是根本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甚至手中的酒杯都因为旁边的人的殴打而落在地上，他们还是保持着原本的状态。</p>

他们的手微微拢起，像是还握着什么酒杯。</p>

然后，他们纷纷将手扬起，比着干杯的姿势。</p>

在喝酒的人身旁，争吵的人的殴打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能感觉到他们手上愈发用力，彼此身上、脸上都增添了更多淤痕。</p>

那殴打的两方已经杀红了眼，甚至有人抄起地上的酒瓶，猛地向对方的头上砸去。</p>

“咣啷”！</p>

“干杯！”</p>

酒瓶砸到人头上的瞬间，玻璃渣四溅。</p>

被砸的人头上开始冒血。飞溅的玻璃渣扎入“喝酒”的人身上，他们的身上也开始冒血。</p>

但是他们浑然不觉。</p>

点点血迹之中，殴打的人依旧在殴打，喝酒的人依旧在干杯。他们丝毫不在意彼此，仿佛身旁发生的事情已经处于另一个的世界，他们根本看不见。</p>

“他——他们，在做什么？”998僵硬地转动身子，看向宋清音。</p>

宋清音皱紧眉头，观察着可以看见的一切。</p>

眼前的场景倒是有一种未来感，霓虹等下，人们仿佛在这个废墟之中找到了狂欢的机会。</p>

可以说他们活力四射，也可以说，狂欢之下，已经是空荡荡的皮囊。</p>

“嗡”——</p>

一声嗡鸣突然响起，宋清音寻找传来嗡鸣的地方，很快发现，响起嗡鸣的，是一脸尴尬的998.</p>

“宿主，莫之语传来了消息。”998说。</p>

莫之语的消息里说，如果在这个空间遇见了人，最好别去搭话。</p>

“危险倒是不至于太危险，只是，白费力气。”</p>

莫之语说的没错。宋清音从所处房间的另一个门出去，走去那个聚会的场所，想要向他们打听一下关于这个空间的事情。但是，无论她怎么问，那些人都像是听不见她的声音一样，自顾自做着自己的狂欢。</p>

就像是他们不在一个世界。</p>

——但是他们偏偏在同一个世界。</p>

因为有人经过的时候，推了宋清音一把。就像是在拥挤的大街上，推开一个路人——不，甚至不是路人，而是一个挡风的门帘，诸如此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