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姐二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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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开心的事，时间往往过的飞快。</p>

日落西山，它的余光不情愿的最后消失在西边的大山深处。</p>

逃逃和堂四哥吆喝着羊群，放羊鞭子在半空中抽打着很响，似乎比年三十晚的二踢脚还要响亮，他是没有办法弄响的，四哥的杰作，甩起长长的鞭子在半空中，然后猛的往回一拉，变成了响炮声了。</p>

伴随着声音，羊群顺着土路如同急行军往家跑。</p>

我们俩人手里点燃一支白的，迎着风，猛嘬两口，吐出烟圈在空中慢慢变大，随后消失在空中……</p>

学着大人抽烟的样子，手指头缝隙夹着烟屁，看起来已经像老烟民了。</p>

庄子里每家每户烟囱里冒出一缕缕青烟，时不时传来鞭炮声……</p>

大姐，二姐她们约定俗成的来娘家，似乎是经过商量好的。</p>

每年的正月十四下午就来了，相差不了一炷香的时辰。大姐是从山坡下来，他放眼就能在山顶看见，翻过两座山，走过一道梁。</p>

逃逃是和四哥放羊的时候，四哥告诉的，大姐家在那座山底下，地势稍微平坦的川里。</p>

他站在山坡上放眼望去，山脚下坐落着几处庄户。其中之一处是大姐家的，小时候，他不懂为啥大姐家在那里？不在自己家。</p>

他对这一切是陌生的，模糊的。甚至有些时候，对自己的亲姐也是陌生的，而且好像不是他姐，而是和老妈一样的。</p>

常年四季的农村生存，为了一口吃粮，不，是活着的勇气，大姐，二姐拼了命的干活。</p>

沉重的背篼，还有那路非路，坡非坡的土路，倾斜度几乎是四十五度角的陡坡。</p>

成年男人来回折腾在这样的土路一天，会腰酸背痛，何况是年轻的时候大姐，二姐。</p>

从那时候起，大姐已经驼背了，或者说沉重的生活压弯了脊背。本以为出嫁从夫后，会逃离这个烂包的家。</p>

直到后来，他渐渐懂事后，大姐，二姐填补这个烂包的家太多了，出嫁后，一直念叨着这个家。老爸，老妈年纪大了，尚有他和顺风还小。更是需要帮衬。</p>

大姐，个头不高，长相像老妈，干活和老妈一样快，利索。曾经她还脸阴沉，训斥我，别好吃懒做，整天吊儿郎当的。</p>

饿死人的年成，你早都搭在南墙上了。</p>

心里很是不舒服，想着反正你不是这个家的人，爱骂就骂。大姐一天书没念，可是做人的大道理样样通，苦了她。</p>

二姐是从川里骑车，从岔口来的。每次来都会拿很多好吃的，那个年代，桃酥，蛋糕，水果，是比较贵的。二姐来时拿很多，奶奶也是最爱吃桃酥，蛋糕了。</p>

亲戚朋友之间串亲戚，基本上都是罐头，玻璃制成的那种。有时候觉得很可笑，奶奶说过的，这罐头啊，留下来走亲戚，不能吃，谁家走亲戚还特意看有没有过期。</p>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他偷偷拿了一瓶罐头，打开，管它过期不过期，毕竟是“奢侈品”。自己偷吃完了，却闹肚子。整整折腾了好几天，屁股蛋子遭罪了。</p>

罐头就这样，东家串西家，今晚走完亲戚，明年继续串亲戚。来回折腾几年，罐头盖子是铁皮制成的，已经有锈迹了。仿佛它成了多余的东西，似乎缺了它还不成，空手插脚去串门，总觉得少点什么，怪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