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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奔的嘴怕是开过光。</p>
赵元冲今日心情果真该是不佳。李忠达任凭条条物证人证摆在眼前,轮番尝过酷刑,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总之就是一语不发一字不吐,逼得狠了也只说敛财收脏是为了自己,与其他人毫无干系。用越景与越惜秋之事相诱哄骗,他也全然不管,只说并不认识。</p>
如此一来,一时半刻之间,众人也拿他没办法。</p>
赵元冲虽心情不善,但也并不真的为这些事太过着急上火,他听罢,只让允州监察署派人将李忠达押往京城,却不知会刑部,而是直接交于大理寺。</p>
成周中央地方虽多处官纪松散,但大理寺却向来名声在外,其恐怖之处连民间也有耳闻,且本朝又有张兴、姚左等酷吏坐镇监守,其间更有皇帝、皇后、前太子、四皇子等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乱植其中,人一旦进了大理寺,从未有过不吐一词就作罢的先例。</p>
此事暂且如此敲定,之后又有大小事物,反正赵元冲直到晚间亥时仍未能回曲学阁。</p>
而曲学阁中,谢玿服了药,闻了闻自己满身药味,原本想去看小蟠桃的心忍了下来,这副模样去估计又要让小东西受一番惊吓,等隔几日瞧着病容不显再去才好。</p>
于是转过屏风在倒满热水的浴桶前,解了寝衣系带正要宽衣沐浴。</p>
此时,屋内烛光忽然一闪,谢玿猛然一凛,却见屏风外一个人影忽忽闪闪。</p>
谢玿迅速穿回衣服,她如今无法运气,招式被制,随手拿起搁在旁边的匕首跨过屏风。</p>
屏风后是...</p>
谢玿蹙眉,“越惜秋?!”</p>
越惜秋五指张开捂着眼睛团团转,左摇右晃,“没,没,我什么都没看见啊。”</p>
谢玿才不管他看了什么,反正她衣服都没来得及脱。</p>
只防备的瞧着他,正要张口说话,却听越惜秋问,“你怕?”</p>
谢玿说,“我有话问你。”</p>
越惜秋摇摇手指,“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我还不能告诉你。上次得意忘形说漏了嘴,这次不说了。”</p>
谢玿脸色一变,“那我可喊人了啊!”</p>
越惜秋一惊,“不至于吧,不说你想听的就翻脸?你对赵元冲也这样?”</p>
此时谢玿也知他没有恶意,将匕首往桌子上一拍,“少废话,说不说!”</p>
越惜秋摇头,说道,“你要是喊人来抓我,那你的心肝宝贝小蟠桃我可就顺利接不走了啊。”</p>
谢玿想了想,记起小蟠桃的一言半语,恍然大悟,美目圆睁十分吃惊,“小公主?!”</p>
越惜秋黑着脸,“什么小公主!是少宫主!”</p>
谢玿“噢”了一声,上下打量他,表情很是玩味。</p>
越惜秋打了个哆嗦,挠挠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问,“干什么?”</p>
谢玿示意他把围住脖颈的领子拉低一些,说,“看看你有没有喉结,是男是女?”</p>
越惜秋一把扯下围脖,跳脚,“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男的!如假包换的大老爷们儿!”</p>
谢玿这话自然是故意的,越惜秋身形瘦长骨骼宽大,显然不可能是女扮男装。她又问,“男的为什么叫公主?”说罢,小小声补充,“有癖好?”</p>
越惜秋把围脖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暴怒,“‘宫主’的‘宫’不是公母的公,是花月...”</p>
他猛然收声,抬头看向谢玿。</p>
谢玿瞧着他。</p>
谢玿问,“花月宫么?江湖上似乎没太多人知道,是什么地方?”</p>
越惜秋一副疲惫无力状,索性瘫坐在桌边端起茶碗自酌自饮。</p>
牛饮过后,他喘一口气,“我听说你受了伤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却想着套我。”</p>
谢玿在他对面坐下,匕首却还握在手中,“听说?”</p>
“噢,刚去允州府衙晃了一圈。”</p>
谢玿眯着眼睛看他,“李忠达...你不会杀人灭口了吧?”</p>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那么喜欢灭口的么?!”</p>
谢玿,“你不是变态么?”</p>
越惜秋被口中的茶一呛。</p>
谢玿说,“那你之前还拿我浇花来着。”</p>
铁一样的事实面前,越惜秋闭目不言,悔不当初。</p>
谢玿又问,“你也没救李忠达,不管他了?”</p>
越惜秋吐口气,叹道,“不救了,在赵元冲手里,救不出来了,动作多了反而容易坏事。”说罢,他对谢玿做了个阻止的手势,“关于这件事你千万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p>
“方芸英爹爹是你花月宫的人?”</p>
谢玿见他防备甚笃,便换了话题,想趁他不备再套些话出来。</p>
越惜秋见她换了话题,舒一口气,点头。</p>
谢玿摸了摸下巴,“那地方靠谱么?魔教?邪教?没听说过啊。小蟠桃喜欢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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