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凄凉，悲歌，败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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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p>

5万镇北军再再再次兵临广平城下。</p>

但和前几日大为不同，此时整个军阵肉眼可见的紊乱，士卒个个无精打采。</p>

率领亲卫打马而出的秦侯爷，同样如此，神色中早已没了前几天的轻松惬意，明显阴郁低沉，乃至阴沉的可怕。</p>

至少，</p>

在城墙上的人看来，</p>

镇北军士气萎靡到了极致。</p>

秦侯爷更是恼羞成怒，几近处于崩溃的边缘。</p>

这几天来，似乎想找回首战失利的脸面和士气，镇北大军每日都会前来挑衅。</p>

毫无例外，次次败北。</p>

第一日，老将司马烈于几十回合后战死在阵前。</p>

第二日，悍将慕容武被挑翻战马。</p>

第三日，勇将宇文剑牺牲。</p>

第四日，唯一剩下的老将东方炎阵亡。</p>

短短四天，连折四位主将。</p>

加上首战的司徒啸，五万镇北军的将领，全数败亡而死。</p>

攻城战未开，将领便已全亡。</p>

如此巨大的损失，如此惨重的失利，可以想见，城下今日前来的秦侯爷会是何等的心情。</p>

相比之下，城上守城士卒，早已没了最初面对镇北军时的惊惧恐慌，反之纷纷带着浓重的轻视。</p>

镇北军，不过如此。</p>

一些区区残兵败将，就如秋风落叶，已不复曾经的荣光与辉煌。</p>

一众广平将领，则更是翘首以盼。</p>

每当镇北将领前来致师挑衅，不再如最初那般唯唯诺诺，全部主动争相请战。</p>

毕竟，斩杀赫赫威名的镇北军主将，已经不单是功勋的多寡，还是荣誉的象征和实力的认可。</p>

关键是，无任何性命之忧。</p>

数日以来，镇北将领个个带有隐伤，无法持久作战，完全得到了证实。</p>

在这种情况下，谁不想大显神威？谁不想斩获军功？</p>

“哈哈哈，今日该本将上场了。”</p>

“放屁！该轮到我了。”</p>

“陈将军，你什么意思？这不是我们说好的轮换次序吗？”</p>

“什么说好的？本将可没答应。”</p>

“哼！今天本将必上！”</p>

“那可由不得你！”</p>

“我说两位，你们已经斩将立功了，请不要贪得无厌。”</p>

“我说几位将军大人，能不能给我们这些副将留一口汤喝？”</p>

“是啊，镇北主将现在已全部阵亡，今日上场的可能就是副将了。”</p>

“区区敌方副将，就无需各位将军大材小用亲自出手了吧。”</p>

“不错，交给我们这些副将即可，身份相当，岂不十分对等？”</p>

“……”</p>

城下的秦侯爷未到，城上的一群广平将军们就吵嚷开了。</p>

为争先出战，几乎闹得不可开交僵持不下。</p>

“可悲，可叹。”</p>

见此，刘玄微微摇头。</p>

连胜数战，他心下最多镇定了下来，却并无丝毫的倨傲，更罔谈什么惊喜。</p>

反而，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凄凉。</p>

曾经的镇北军何其强悍凶猛，何其勇猛无敌？</p>

但与百万蛮族联军一战，彻底击垮了这大乾最强之军，残存下来的将领因为残留的伤势，变得如此不堪一击。</p>

甚至沦落到了被身侧这些默默无闻的郡城将军们，争相斩杀的地步。</p>

这是镇北军的莫大悲哀，</p>

更属于大乾的无尽悲歌。</p>

若不是碍于职责，圣意难违，他万不想这般落井下石，亲手为即将落幕的镇北军，补上这血淋淋的最后一刀。</p>

见城下秦天行至护城河前，刘玄只能收拾好低落心情，高声劝道：“侯爷，请退军吧。”</p>

“斩本侯五名主将，你居然让本侯退军？”</p>

秦天冷目而视，声如寒冰。</p>

“不退军又能如何？请不要为一时之气，再罔送镇北将士的性命了。”</p>

“广平城，本侯势在必得！”</p>

“你攻不下的。”</p>

“是么？”</p>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徒增伤亡？”</p>

“哼！那就且看吧。”</p>

秦天愤然返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