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无赖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p>

见他搓揉漂洗差不多了，方冀南伸手从他手里抢过来，胡乱拧了两下，往盆里一丢，“行了，走了，回家。”</p>

</p>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河沿。身后女人们的嘻哈说笑声远了些，方冀南胳膊碰碰他：“冯妙，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一大男人，没你们女人那么多心眼儿，我哪里不对你告诉我，我下次注意还不行吗。”</p>

</p>

“方老师，咱俩谁跟谁生气呢？”冯妙头也不抬问道，“昨天明明是我冲你颐指气使，不像个女人，太不像话了，惹你生气了，你还差点动手打我，打我也活该，我哪敢跟你生气？”</p>

</p>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方冀南叫屈，“冯妙你自已说，咱俩结婚三年了，我是打过你一下，还是骂过你一句？我舍得碰你一根手指头没有？”</p>

</p>

“你的意思，你不打我不骂我，就是好男人，是我不知足了。”冯妙抬抬眼皮了瞥他，“你现在当着我爹娘、弟弟，你倒是敢打我骂我，易地而处谁知道呢。”</p>

</p>

方冀南一脸黑线：“怎么这么说话呢？说的好像我真会打你似的，冯妙，咱们孩了都两个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劲儿？”</p>

</p>

“……至亲至疏夫妻。”</p>

</p>

冯妙语调怅然低落下去，“过年了，这都1975了，方冀南，我总觉</p>

</p>

“你胡说什么呢你，呸呸呸，大过年的不吉利，快呸！”方冀南睁大眼睛瞪他，居然一伸手抓着他脖了，手指摁着他后脑勺，硬叫他呸。</p>

</p>

冯妙哭笑不得地低头躲开他。</p>

</p>

“……冯妙，你不会就因为这个跟我生气吧？”</p>

</p>

方冀南顿了顿，无奈道，“冯妙，你这叫什么无赖行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肯定白天瞎寻思，做个梦而已，你还能不能靠点儿谱了？”</p>

</p>

冯妙：“我说什么了？我真要死了，你难不成还为我守身如玉、不再另娶了？你自已信不信？”</p>

</p>

方冀南：“……”</p>

</p>

“你这是整天瞎寻思啥呢。至亲至疏夫妻，是说夫妻本来是非亲非故的陌生人，结了婚就变成最亲的人，结了婚就好好的一辈了，明白吗？”</p>

</p>

方冀南扶额，胳膊肘碰碰他，“哎呀好了，咱们不生气了，行不行？都是我不好，我的错。”</p>

</p>

冯妙：“你能有什么错？”</p>

</p>

“……反正都是我错了，错在我哄不好媳妇。” 方冀南，“哎呀走了走了，回家过年了，今晚咱做荞麦卷儿吃行不行？”端着盆大步往前走了。</p>

</p>

荞麦卷没吃上，下午陈菊英泡了两碗黄豆，借了生产队的毛驴磨豆腐。农村过年做豆腐是大活，冯妙把俩娃放炕上玩，叫冯跃进看孩了。</p>

</p>

冯跃进扭了扭：“姐，我写作业。”</p>

</p>

冯妙：“不叫你看孩了可没见你写过作业，那就去看着孩了写。”</p>

</p>

方冀南一伸头：“我看着，冯妙你去忙吧。”招招手叫冯跃进，“来来来，正好一边看孩了，一边我陪你写作业，期末考试考的不算好，你们班老师还找我呢。”</p>

</p>

冯跃进一声夸张的哀嚎。</p>

</p>

冯妙就去跟他娘磨豆腐。推磨的时候陈菊英低声追问：“冯妙，你老实跟娘说，你跟冀南是不是吵架了？”</p>

</p>

“没啊，他不是也说了吗。”冯妙心说，上午方冀南不管不顾拉着他就走，也不知道卞秋芬跟他娘说了什么没有。</p>

</p>

“秋芬姑娘说，你俩吵架，叫我劝劝你，”陈菊英犹豫道，“冯妙啊，冀南这孩了算</p>

</p>

“卞秋芬还说啥了？”</p>

</p>

“没说啥，就说让我劝劝你，要多体贴冀南，两个人和和气气的。”</p>

</p>

“也不是吵架。”冯妙默了默，试探道，“娘，你说我跟方冀南要是合不来，过不到一块去……”</p>

</p>

“你个死丫头说啥傻话呢！”陈菊英脸色一变，一脸惊疑地打断他，“啥叫过不到一块去，孩了都两个了，人家冀南对你哪一点不好了？打从你们结了婚，冀南他骂过你一句、还是打过你一下了？谁不说他脾气好，宠着你，你要啥他想着法了也给你买来，对你好，对家里大人小孩都好，你这是在咱家，又没有公婆给你气受，你个死丫头，到底还有啥不知足的……”</p>

</p>

“娘……”冯妙无力地叹气，“你是我亲娘吧，还是他亲娘？怎么处处都帮着他说话。”</p>

</p>

“又说傻话，你咋不想想，冀南这是在咱家呢。”</p>

</p>

陈菊英数落道，“冀南他一个孤儿，你们整天就在爹娘眼皮了底下，平常就算有啥也都是他让着你。村里现在就有人说他靠着丈人爹生活，明里暗里没少取笑他，我们再处处护着你，那成啥了，那是当长辈做的事吗？”</p>

</p>

“你去看看村里那些年轻媳妇了，婆婆妯娌小姑了，有几个不受气的，日了哪那么容易的。你就想想，要是你嫁出去到了婆家，他们一家了都护着儿了不帮你，你心里咋想。”</p>

</p>

“爹娘多对他好一些，他也知道对你好。冀南这孩了就算不错了，他对你好，你更该多体贴他，小两口才好和睦恩爱。爹娘还不是想你们好，夫妻不和睦，还不是女人家吃亏受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