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死牌匾与狂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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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林依旧平静，目光悠然：“你为何想要这个牌匾？”</p>

来人依旧没有回答，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似是不满。宁远观察了一会儿，凑到墨林耳边低语：“道长，这人好像有点痴傻。”</p>

“能对这块牌匾感兴趣的人绝非痴傻，就算是，那也是有智慧的痴傻。”墨林语气坚定，宁远悄声对墨林说：“现在该怎么办？我把他制伏？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查明真相，如果他真是痴傻之人，无需与他理论。”</p>

墨林回应：“不可失礼，这世上不讲道理的人多了去了，每个人都装疯卖傻，将军你能一一制伏吗？现在还没有定论，我不想多生事端，他如果想要这块牌匾，就给他吧。”</p>

“就这样给他？”宁远略感惊讶。</p>

“给他，这世上真正的痴傻者不多，他们可能不懂常理，但都有自己的原则。”墨林神色坚决，宁远闻言收起判官笔，侧身让出牌匾。</p>

“喂！你真的要它吗？”</p>

窗口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轻轻点头。</p>

宁远施展轻功攀上房梁，取下那块沉重的牌匾，他的力气足以承受它的重量：“道长，牌匾已取下，你不先过目吗？”</p>

墨林挥手拒绝：“不必了，我一看，他可能会认为我在觊觎他的珍爱之物。”宁远心中略有不甘，但对墨林的尊重让他没有为难来者。他把牌匾展示出来。</p>

他走近窗边，才看清来者的姿态，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长发披散，颈上挂着一串骨头饰品，面容凶悍但眼神明亮，皮肤上布满伤痕。看到匾额，他便放声大笑，笑声中透着纯真，露出一口锐利的牙齿，嘴角挂着黄色的唾液，却不带一丝恶意，反而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p>

他怔住了，转身叫墨林也来见识。“我在这城里没见过此人。”他说道。</p>

墨林朝匾额点点头，向男子投去一个眼神。男子笑逐颜开，而墨林的目光却微微凝重，因为他注意到男子眼中闪烁的泪光。</p>

硕大的泪珠滚落，他在哭泣。</p>

墨林轻声叹息：“又是一个命运多舛的人，你要就拿去吧，只是你能否承受得起？”</p>

男子点头，泪水和笑容交织在一起。</p>

墨林挥手，宁远接过匾额递给他。男子扛起它，随即发出一声长啸，身影在窗边消失无踪。</p>

宁远探出头，只见他似乎力大无穷，动作敏捷如猿猴。这是一座塔楼，每层都有青色的瓦檐，檐角立着貔貅雕像。男子一手提着匾额，另一手抓住貔貅雕像借力，转瞬间已消失在云雾中，不知下到了哪一层。</p>

宁远评论：“晓行夜宿的七十层以上已是云端之境，这男子能攀上来，确是行伍之才。”</p>

墨林却有不同的看法：“我看他本性未泯，不适合沙场征战。其实，我觉得将军你也是这样，你们本质相同，没有失去本性的人，我从不交往。”</p>

“道长，你说我和他究竟是何许人也？”宁远闻言颇感兴趣。</p>

“外表如修罗，内心却怀慈悲。”</p>

墨林望向窗外，星空璀璨，蓝色的夜空和白云如烟，他的道袍在风中飘扬，半闭的眼中也映着星辰。</p>

“道长，现在无法查证匾额的来历，那人你也未追查，我们该如何行动？”将军询问。道士微笑：“无需追查，我已经有了答案。你去搜寻一下，看看这屋里有没有异常。”</p>

将军领命检查，墨林则继续仰望星空。</p>

片刻后，宁远拿着一本竹简古籍走来：“屋里只有这份文书，其他的你都看过。”墨林展开卷轴，宁远提灯照亮，古籍上的字是古篆，宁远依旧无法解读。</p>

墨林看完后低语：“这是一份名册，记录了从西梁至北戎州成钧十六年到鸿灵十三年间，此城赴考的士子。将军，现在你需要帮我做一件事，比较这份名册中不同年份的考生，看看是否有名字重复的！”</p>

“这个我可以办到，虽然我不懂古篆，但辨认形状还是没问题的。”宁远爽快地答应。</p>

“那你开始吧，我先在床上稍作休息，你尽快看，我要结果。”墨林揉着太阳穴，眉头微皱。</p>

宁远点头，他很想关心道士，但又怕打扰，于是没有矫情，立刻挑灯夜读。两个时辰后，古籍审阅完毕，他的眼眶被烛烟熏得发黑，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他将结果告诉了将军。</p>

毕竟是在战场磨砺的勇者，研墨读书对他而言确实是初次尝试。他伸展身躯，目光转向墨林，惊讶地发现他竟已静坐了一整夜，呼吸平缓，只是脸色略显黯淡。</p>

宁远顾虑他会患上蜡人病，自己体魄强健，即使染病也能支撑一段时间，但墨林体质纤弱，恐怕无法承受疾病的折磨。</p>

青衫道士微启眼帘，见他起身，便示意询问。宁远立即展开书卷报告：“确实有重复的名字，你看这个，还有这个，其中必有一位是梅岭状元，他的名字今年再次出现，新写的，你看，墨迹尚新，这就耐人寻味了，那么另一位又是谁呢？”</p>

将军边指示边解说，墨林聚精会神地跟随思路：“暂时还不清楚，我再看看。”</p>

他细细研读，片刻后说道：“卷中的第二位科举人与梅岭状元有所差异，他的名字自十三年前的鸿灵元年后便未再出现，这意味着自鸿灵初年起，他就不再参与科举，看来可能是个怀旧，对先王有着深深怀念的人。”</p>

说完，他指向另一个地方：“据此推断，另一个人的名字恰好自鸿灵元年开始，直至今日，应该是梅岭状元无疑。但两人的经历如此紧密相连，真的只是巧合吗？”</p>

宁远听后心中欣喜，显然道士已洞察了事件的关键。墨林起身打算下楼，但步履蹒跚，显得虚弱。宁远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长，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p>

墨林摆手，向将军轻轻一笑：“昨天劝退服部兵乙时，其中一个给了你一包药粉，就像我之前说的，这可能是治疗蜡人病的药。你服用它，我做好最坏的打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