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攻城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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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一，巳时已至，阳光洒落在沈阳南门之外，数以万计的明军如钢铁洪流般汇聚在此。远远望去，城外旌旗飘扬，遮天蔽日；三十门巨大的将军炮宛如巨兽一般，整齐划一地排列成一线，炮口黑洞洞地对准着城门，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三名令旗手身姿挺拔，稳稳地站立在炮手身旁，他们手中的令旗迎风招展，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尽管寒风凛冽，但现场却没有一个明军人动一下，所有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与专注。

张之极目光锐利如鹰隼手持长枪，紧紧盯着前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而在他身后，则是严阵以待的刀盾手、火枪兵以及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冲车、轒輼车和木幔等等，这些装备展示出了明军强大的军事实力。

此次出征，朱由检特意派遣毛文龙的副将陈继盛前来督战。只见陈继盛大步流星地赶到城门前，高声朝着城头喊话：“城内众人听好了！我大明王师督师信王朱由检心怀仁德，只要你们打开城门，归顺大明王师，我们保证只会诛杀爱新觉罗一族，绝不牵连其他任何人！”

此时此刻，正站在城头上的塔拜和阿巴泰气得咬牙切齿。一旁的巴布泰更是怒不可遏，他顺手抓起一张弓箭，瞄准陈继盛后，毫不犹豫地射了出去。然而，这一切早在陈继盛意料之中。只见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并扭头看清射箭之人正是巴布泰后，破口大骂道：“巴布泰，你这个无耻小人，竟敢暗中放冷箭伤人！想当年老子去皮岛之前未能将你斩杀，算你命大。此番待我攻破此城，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剁成肉酱！”

巴布泰定睛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哈哈大笑着说：“哟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当年被咱们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至皮岛的陈参将啊！今日就让老子来瞧瞧，到底是你先归西，还是本大爷命丧黄泉！”话音未落，他大手一挥，身旁众人立即张弓搭箭，箭矢如蝗般朝陈继盛射去。

陈继盛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且战且退，退回阵营后向朱由检禀报：“殿下，那建奴顽固得很，不仅不肯投降，反而变本加厉地射箭攻击。”

朱由检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然后对陈继盛说：“你一路奔波劳累，辛苦了，先下去歇息片刻吧。”陈继盛抱拳行礼，转身回到军中。毛文龙见他回来，冲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朱由检高声呼喊：“李将军，可以动手了！”

李义闻令而动，朝着炮兵部队大喊：“众将士听令，准备开炮！”接到命令的炮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有条不紊地将火药和铁质弹丸填入炮膛。随着令旗一挥舞，只听得“轰轰轰……”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云霄，炮弹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准确无误地击中城头。顿时，城头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建奴的将领眼见形势不妙，慌忙组织士兵躲避到城墙脚下。

然而，这些铁弹与普通的铅弹大不相同。它们飞速袭来，砸在城墙上瞬间激起无数碎石砖块四处飞溅，那些不幸被击中的建奴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一命呜呼。一时间，城墙上惨不忍睹，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头颅被炮弹击中，脑浆和鲜血溅得到处都是；有些炮弹甚至飞入城中，砸毁了许多房屋。城外大炮旁边的令旗手不断挥动旗帜，并高喊着："预备...装药...填弹...放！" 炮火持续轰炸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炮膛已变得微微发红。

炮兵们装填火药时，火药刚进入炮膛便立即被引燃。见此情形，炮兵千户当机立断，下令所有火炮停止射击。朱由检看到炮声骤停，心生疑惑，询问道："为何炮声突然停止了？"

那位炮兵队的千户赶忙向李义解释缘由，李义则快马加鞭赶到后方，禀报说："殿下，炮膛因过度使用而发热泛红，若继续射击恐有炸膛危险。" 朱由检听闻恍然大悟，表示理解。

接着，他下达指令道："既然如此，就让炮兵稍作歇息吧。接下来轮到张总兵上阵了！" 张之极闻令，迅速举起手中长枪，向前一指。只见前方的刀盾手纷纷举起盾牌，组成严密阵线，开始稳步推进。紧随其后的是一排排弓箭手和火枪手，他们精神抖擞，严阵以待。与此同时，巨大的攻城器械也在士兵们齐心协力的推动下，缓慢而坚定地向着城墙进发。眼见明军离城墙只有二里地了，塔拜一挥手说道：“抬上来！”立刻有数十名八旗兵抬着长管上了城墙，仔细一看竟然是佛朗机炮，阿巴泰笑道：“我都不知道我们还有这种神物，我们也让明狗尝尝挨炸的滋味了,咱们就先打那些攻城的东西，打坏了看他们拿啥攻城。”只见八旗兵将数十门佛朗机摆好，以防被一窝端每门炮都相隔两丈远，等摆好后明军已经到了一里地了，塔拜立刻命令开炮，这佛朗机炮虽然威力不如大将军炮，但是胜在射速快。片刻时间一门炮便已发射出数十枚炮弹精准的落在攻城队伍里纵使刀盾手有盾可以挡可后面的火枪手与弓箭手都无处可躲，那炮弹却如雨点般从天空坠落，令人猝不及防一时间明军进攻阵形被打乱。目睹此景，朱由检的手指微微颤动着，他满脸惊愕地指向城楼，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建奴怎会拥有如此众多的火炮呢？”

站在一旁的毛文龙冷静地分析道：“殿下，依臣之见，这些火炮乃是佛朗机无疑，但绝非从佛朗机人手中购得，亦非我军所有，而是建奴自行仿制所得。仅从这炮声判断，末将就可知晓其质量远逊于我方所制。据末将推测，建奴仿制的佛朗机炮，其炮腹与子炮之间的契合度欠佳，因此它们的射程最多不过一里而已。”

朱由检对毛文龙的见解深感认同，紧接着追问：“李将军，以大将军炮之威力，可否连续发射数炮，摧毁建奴的佛朗机？”李义伸手触摸了一下炮膛，确认温度已降低后回答道：“殿下，再发射几炮绝对不成问题。”朱由检闻听此言，满意地点了点头。李义让三十门大将军各发射三炮即可停火，炮兵们再次对炮膛进行装填，又是一阵轰隆隆的炮响，炮弹打在城头上建奴又是死伤一片城上的女墙几乎被打倒大片，有几门佛朗机炮直接被打报废。张之极见状命令士兵们开始冲锋，云梯一个接一个架在城头，攻城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