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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眸转身准备离去时，撞上了一个人的胸口。</p>
……</p>
我默了默，抬头便见原来是萧昱。</p>
他不知道已经在这儿站了多久了，目光深深的。</p>
不过他看的是我，而我刚刚看的是沈清河的背影。</p>
忽然的，我的心里涌起一抹心虚的情绪来。</p>
“皇上？”</p>
我局促看他一眼，挤出一个笑容来，问道：“您昨个儿晚上，见的就是沈清河？”</p>
“嗯。”</p>
他颔首回答，语气也是淡淡的。</p>
“……”</p>
我莫名紧张了几分，岔开话题，就道：“皇上明明知道还不肯告诉臣妾，臣妾还以为您叫了哪个嫔妃过去呢……”</p>
我原本是想着，他既是陪我回来的，也应该跟我一块儿去未央宫，或者我随着他回乾元宫才是。</p>
没想到，都不是。</p>
他连夜见的人，是沈清河。</p>
“你呀。”</p>
他似乎叹了口气，先前笼罩在身上的一层淡淡阴郁也消散了，然后道：“他在那边处境不好，被派回来了。”</p>
“正好，年后京郊城防营参将要卸任了，就让他暂时留在京郊的驻军营里，为朕训练新军吧。”</p>
“虽比不得在边关杀敌军功来得多，不过现在太平盛世，那边也没什么事情发生，留守京中，发展人脉也是好的。”</p>
“学学管理底下人也不错，他以后，总归也是要带自己的队伍的。”</p>
我听完眼前一亮。</p>
城防营参军，这个官职不算小，最重要的是手握实权，到时候也会和京城里面的一些达官显贵来往的。</p>
他毫无根基，也确实能结交一些人脉了。</p>
不过……</p>
想起沈清河板正严肃的模样，我又失笑道：“他那人，认真严肃得很，要他长袖善舞是不可能的了。”</p>
“只希望他到时候，别得罪什么人吧。”</p>
萧昱一听也笑了，我又想起沈婕妤的事情来，问道：“皇上要不要和臣妾一起过去看看她？”</p>
听我提及这个，萧昱皱了皱眉，显然也是没想到自己一天不在宫里，就发生这种事情，当即颔首。</p>
一路过去，我提起那个弄错了东西的小太监已经被杖毙的事情。</p>
“贵妃娘娘当时在气头上，就吩咐了杖毙。细细想来，多审问一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呢。”</p>
我这也是心里话，不是想要给阮贵妃上眼药什么的。</p>
萧昱闻言，同样也是颔首，不过他又道：“是该杀。如此，也算是警醒那些底下的人，做事要更当心一些了。”</p>
我明白，他们都是温和的人，这回如此狠心，实在因为犯错的人可恶。</p>
不多时，我与萧昱一块儿到了衍庆宫里。</p>
阮贵妃正好就在，她出来迎接萧昱，看见我俩一块儿来，她便有几分惊讶，但很快还是恢复了过来。</p>
“皇上。”</p>
她恭敬行礼，又看向我，温和道：“元妃妹妹也一起来了，可是来看沈婕妤的？她正在喝安胎药呢。”</p>
“嗯。”</p>
萧昱答应着，就和我一起进去。</p>
屋子里的沈婕妤已经喝完了药，此刻正要起身行礼，萧昱叫她不用这么麻烦，又问起了昨日的事情。</p>
详细的，和水苏与我说的也差不多，只是补充了一些细节，对于这件事的情况并无什么帮助。</p>
末了，沈婕妤又道：“臣妾无事，令皇上担忧了。”</p>
萧昱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而这个时候，阮贵妃看看我，又看看萧昱，忽然问道：“皇上许久不曾坐禅斋戒了。”</p>
“不过现在要过年了，宫里膳食难免荤腥，斋戒清清肠胃也是好的。”</p>
萧昱颔首，回应道：“她也过世快一年了，去岁这时候，她身子一直不好。朕想着，是该祭奠她一下了。”</p>
“正好年前，请法师进宫，在奉先殿里做一场法事吧。”</p>
听见萧昱这么说，阮贵妃唇角温和的笑容立即收敛了起来，也露出几分哀伤，她道：“是啊。”</p>
“姐姐离世已经快一年了呢。皇上，大公主她性子也愈发沉静了，虽然是稳妥的，但也少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活泼。”</p>
“皇上政务之余，也可多去看看她。”</p>
提起莹雪，萧昱很是动容，颔首便起身道：“朕是该去看看她。贵妃，你便代朕留在这里好好照看沈婕妤，朕傍晚再过来。”</p>
“是。”</p>
阮贵妃起身相送，沈婕妤也朗声道：“恭送皇上——”</p>
萧昱一走，屋子里的气氛也凝滞了片刻，说来萧昱过来只一刻钟时间，匆匆就离开了，沈婕妤那儿……</p>
我转头，她果然暗暗叹了口气，不过她内心一直很强大，倒也调整了过来，赧然道：“都是我不好。”</p>
“好好的，跟姐姐说什么斋戒的事儿呢？弄得姐姐在皇上面前提起，令皇上又想起先皇后的事情了。”</p>
嗯？</p>
我好像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问道：“什么？”</p>
听见我问，沈婕妤便解释道：“是我觉得奇怪罢了，昨个儿很不舒服时，便让身边的宫人去请皇上，结果……”</p>
“我也是好奇，进宫几年，不曾听说皇上坐禅斋戒过，怕是皇上嫌弃了我，这才问起贵妃姐姐。”</p>
“贵妃姐姐便说，从前还在东宫时，皇上偶尔就会如此。也是为了静心。就是登基以后，便很少了，想来是因为国事繁忙。”</p>
我一听，心中了然。</p>
萧昱这个爱好，我从前是不知道的。</p>
想来，他做太子时，他的那些个兄弟们也不是个个都安分守己的，如此，他为了坐稳位置，自然有些事情不能急躁，如此静心是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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