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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p>
周嬷嬷急忙颔首，道：“太医说过。因此，送来椒房宫的花，都不是那些。娘娘，何出此言？”</p>
我其实也只是忽然想到而已，怕有人钻空子，暗害皇后。</p>
毕竟……</p>
奉先殿的事情后一个月，皇后脸上的伤势分明没有现在这么厉害，何故现在反而有红肿溃烂的迹象？</p>
“无事。”</p>
我毫无证据，又怕说出来令人心惶惶，只好道：“还是得仔细检查，香料也是。香料混合多种粉末，需得仔细查验看看，有无对皮肤不好的东西在里头。”</p>
“皇后娘娘容颜……”</p>
我顿了顿，后面的话，有些艰难。</p>
周嬷嬷已然颔首，正色道：“奴婢记得昭媛娘娘的提醒，会当心一些的。”</p>
如此，我安心许多。</p>
“好。”</p>
我说着，这才与淑妃一道离开。</p>
椒房宫外。</p>
我一出去，便惊愕的发现，本来是在屋檐底下跪着的云才人，现在竟跪到了宫道的中央。</p>
那儿，地上虽然并无积雪，可十分显眼。</p>
远处过路的宫女，瞧见这宫道上跪着人，都不免看过来，指指点点的。</p>
“谁在那儿跪着呀？瞧着像是云才人，今个儿不是阖宫觐见皇后娘娘的日子么？她这是怎么了？”</p>
“怎么了？多半冲撞了皇后娘娘呗？我听人说，自从……呃，皇后娘娘性情大变，是再不如从前那般温和了，许是她责罚的吧？”</p>
“有可能！唉，快别说了，燕昭媛和淑妃出来了，走走走……”</p>
一溜烟的，那些宫女又赶紧离开了。</p>
我皱了皱眉，走到云才人身边，看着云才人瘦削的背影，微微发红的脸颊和眼眶，便问道：“怎么回事？”</p>
她显然不会是自己突发奇想，跪到那儿去的。</p>
而我想起来……</p>
在我与淑妃出来之前，张贵妃先出来。</p>
是她？</p>
“淑妃娘娘！昭媛娘娘！”</p>
云才人身边的小宫女这时候红着眼睛，诉苦道：“是刚刚张贵妃出来的时候，自个儿不当心，被门槛磕了一下。”</p>
“她也没什么，被巧芝姐姐都扶住了。她偏偏说是我家小主晦气，这才让她险些摔倒，就叫小主到中间跪着了！”</p>
宫女极为不忿！</p>
张贵妃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还偏偏要这样欺负她们！</p>
“别胡说！”</p>
云才人却是胆小得很，甚至不敢声张，只在宫女说完以后，斥责一声，又自个儿垂头抖动着肩膀，小声哭泣了。</p>
那宫女也不敢再吭声，只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我与淑妃。</p>
“……”</p>
我皱了皱眉，瞧着云才人还把我给她的汤婆子紧紧攥在手里，可她的指尖分明被冻得有些发白了。</p>
这样的天气，这汤婆子要是不重新灌水进去，很快就凉掉了。</p>
现在，恐怕早已是一坨冰疙瘩。</p>
我伸手，将那汤婆子拿了过来，入手一片冰凉，只比冰疙瘩稍微好一点点。</p>
我本来想着，借用皇后的名义，叫云才人起来的。</p>
可我一想到皇后如今的情况，再想到张贵妃的心性，违逆了她的意思叫云才人起来，云才人一时半刻是少一些苦楚。</p>
张贵妃知道了，心里不高兴，下回又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来欺负云才人了。</p>
“回去以后，吩咐宫女，熬浓浓的姜汤驱寒。再点上炭火，捂在被子里，好好暖暖身子吧。今日之事……”</p>
我叹息，只得道：“在这儿跪着也是不像话。还是去椒房宫里跪着吧，和周嬷嬷说一声，她晓得怎么做。”</p>
“是！”</p>
云才人的宫女千恩万谢答应了，急匆匆搀扶着步履不稳的云才人，先进了椒房宫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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