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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这不是大晚上的,想着他兴许翻了别的嫔妃的牌子,我杵在这儿恐怕会尴尬才走的嘛!</p>
“臣妾愚钝。”</p>
我只好低头,有些赧然。</p>
得。</p>
他是皇帝,他怎么都是对的。</p>
“那时候,你想说什么?”</p>
他又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p>
我实在是跟不上他的想法,又是莫名其妙去看他。</p>
“草原上的事情。”</p>
他再提了一句,这回我眼前一亮,继续想着小时候捉豹子的事儿。</p>
“那豹子是成年的,格外凶猛。那林子到处都是树,它灵活得很,又会爬树。臣妾没法子,只得将它往陷阱里引。”</p>
“它被捕兽夹抓住,吃痛还要来扑臣妾,臣妾便与它缠斗……”</p>
我绘声绘色讲了起来。</p>
十岁,猎得豹子一只,这事儿放在我们草原上那也是极为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了,我吹嘘多年,此刻更是得意。</p>
“最后,臣妾的匕首刺进了它的喉咙。它还想挣扎,到底是流血过多,臣妾就拎着它的后脖子带回去了,那皮毛最后给娘亲做了护腕呢,可暖和了。”</p>
讲完,我有些口干舌燥,索性坐到了萧昱一侧,拿了茶杯给自己倒水。</p>
他听得认真,我也讲的高兴,此刻见他笑吟吟的样子,我总感觉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似乎也近了不少。</p>
“皇上,你这么感兴趣,是因为小的时候没机会这样打猎吗?”</p>
我好奇发问。</p>
他闻言,摇了摇头,道:“朕自幼在宫中长大,幼时也不过是在别苑的猎场里狩猎而已。草原上……”</p>
他眼里流露出向往来。</p>
我看得噗嗤一笑,便道:“没什么好向往的。臣妾自幼不得喜欢,想要什么,那都要靠一双拳头挣回来。”</p>
“您是皇帝,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臣妾还羡慕您呢!”</p>
他收回目光,看着我,问道:“羡慕朕?”</p>
语气,有些幽深,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心里藏着极重的心事,我也实在是难以预料到是什么。</p>
“嗯!”</p>
我用力颔首,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道:“到底是各自不同的生活,个中心酸与欢乐,都只有咱们自个儿知道。”</p>
“旁人瞧见的只是光鲜的外表,自然羡慕。内里到底如何,还是只有咱们自己知道。皇上,你说是不是?”</p>
这也是我入宫后明白的道理。</p>
娘亲那样羡慕的中原……</p>
在我看来,这宫里,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期盼的地方。</p>
萧昱轻轻笑了。</p>
可我看得出来,他的笑容并不真心,他不想笑的,又或许是他内心的事情,让他笑不起来。</p>
“今晚留下吧。”</p>
他忽的凑到我的耳边,与我低声耳语道:“朕还想听听,草原上的事情。燕瑰月,朕现在好像相信你了。”</p>
相信我?</p>
我被他弄得耳朵痒痒的,也不十分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只感觉他的手覆上了我的肩膀,热热的,重重的。</p>
“信什么?”</p>
我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在问的。</p>
可这一回,他却没有回答我了。</p>
这夜,雪压断了枝丫。</p>
我回长信宫,已是后半夜了,外头雪停了,静悄悄的,轿辇里摆着暖暖的炭盆,我身上披着萧昱送我的狐裘大氅,暖和得不得了。</p>
他说,这是他在别苑狩猎所得,我也不晓得真假,反正皮毛油光水滑的也软和,我甚是喜欢。</p>
想起他难得的温柔,我想,大概在旁人眼里,我这也算是“得宠”了吧?</p>
挺好的。</p>
我收敛神色,往身后的迎枕上靠,慢慢闭眼,想着这样娘亲和弟弟即使是远在漠北,日子也能过得好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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