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面旋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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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行一月，终于到了圭暨，与先行部队会合。先行部队的发令者是尚真将军卞玉玑，现在已经移权给了廖子彦。卞玉玑将当前的形势告知了廖子彦。</p>

虽是一日夺两城，但是梁国当前将全国八成的兵力都集中在贡良全力御敌，带兵的是镇西侯邹无忌，此人常年应对鲜卑，马上功夫了得，他所带领的轻骑，使得是改良过的弯刀，刀身更流畅。副将为王兖，此人在六年前楚梁一役中大放异彩，此后便一直驻守阳荷，有着非常丰富的抗击楚军的经验。</p>

梁军约有三十万，军纪严明，粮草不在营中，日日由百姓自发地送入军中。战马十万，好似是大宛马。马身高大，马身健美，能应和梁兵节奏抬起前蹄攻击敌人。</p>

当前楚军伤兵二千有余，亡者近万，鲜卑伤者不及五百，亡者万余。缺少草药，八百多人正在发烧，一千余人伤口已经溃烂，五十余人被迫舍弃了手足。</p>

廖子彦的神情略有些凝重。这些年梁国的探子给的消息是梁国国君沉溺女色，日日流连烟花柳巷，不思朝政，朝政尽数交给司徒王允平，此人虽有才能但不善军事，又不肯听别人的建议，弄得军中乌烟瘴气，还把司马气病了。</p>

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是这样。廖子彦来不及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迫切地要求见鲜卑的将军，卞玉玑便将廖子彦带去了伤兵营。</p>

惨白的脸，唇上犹有齿痕，缺少右臂，肩膀的纱布殷红，红的发黑。衣襟大敞，露出白的像雪一样的胸膛。</p>

鲜卑的将军很年轻，看着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受了重伤，但精神还好，没有表露出自暴自弃的神情。看到卞玉玑带着廖子彦来，笑着叫廖子彦坐，还抢在卞玉玑介绍前猜中了廖子彦的身份。</p>

廖子彦关心了几句，舒格尔爽朗笑着说不妨事。与一般的鲜卑人不同，他好像没经历过变声期似的，声音稚嫩，跟他的娃娃脸一样。</p>

谈起两兵交战，舒格尔的神情严肃起来，说了些自己对梁军排兵布阵的理解，并表示全力支持廖子彦领军。</p>

“廖将军不必推辞，我伤成这样也该回鲜卑休养了，鲜卑人虽不畏死亡，但不会作无畏的牺牲。”</p>

果不出两日，一个满脸横肉的壮硕汉子来接舒格尔的班。他的皮肤很黑，眼睛却很亮，脖子上戴着两圈绿松石红玉髓编在一起的珠串，手腕上也戴着蜜蜡手串，腰间的腰带也是五颜六色的，中央一颗鸡蛋那么大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光。</p>

扎西勒将舒格尔抱起来，高高举起，就像是一只攻击人类的黑熊一样。</p>

舒格尔介绍扎西勒，“扎西勒是鲜卑最负盛名的勇士，”未受伤的左臂捶了捶他的胸膛，“有他助阵，一定能胜利。”</p>

扎西勒的楚国话说的没有舒格尔好，带着浓烈的羊膻味，秦歌和廖英婷不禁捂住鼻子。看到人群里有三个女子，扎西勒红了脸，突然变得扭捏。</p>

秦歌不禁噗嗤一笑，扎西勒的脸泛起淡淡的绯红，不仔细看注意不到。</p>

廖英姒对战局提出了另一个解读方式，她提出现在的形势过于主动，梁国的百姓知道外敌入侵所以万众一心，可若是我们后退二十里，不主动攻击，那形势就大不一样了。此时梁国百姓便不会主动奉养军队。</p>

“那梁国的也按兵不动怎么办？”扎西勒问道。</p>

孟靖康想了想答道：“那他得先前进二十里，以逸待劳，占尽先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