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笼中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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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就不答应带卡卡西老师走，我只能尽量简洁道：“因为我做了一次体检，我的生物学父母是卡卡西老师之前战死的两位同伴。”</p>

“！？”</p>

“所以他觉得我的写轮眼来路可疑，觉得我和这次入侵村子的敌人是一伙的，觉得我可能被人下了精神刻印，会受到敌人操控，是个隐患。”</p>

“你的确和那个我爱罗很熟悉……那你是吗？”</p>

“你是木叶审讯班的人吗？”我没忍住瞪了他一眼：“我绝对不会做危害木叶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敌人可能有油女家的人，我的须佐能乎现在还不能维持太长时间，一旦没有防护，很可能会被虫子附在身上，那就糟糕了。”</p>

“我有话想跟你说。”</p>

“一定要现在说吗？”</p>

“如果你准备离开木叶，错过这次机会就很难再告诉你了吧。”</p>

我无奈道：“那你长话短说？”</p>

“你走之后，日向日足来找了我。他跟我说了当年关于我父亲赴死的情形。他说父亲不是被推出去的替死鬼，是他自己选择了保护兄长而死。”</p>

我离开的时候，的确见到了日向日足。</p>

“为了让我相信他，他对我下跪了。他是宗家家主，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分家之子……所以我相信他没有撒谎。可是我又想，父亲说，选择死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一次的……可以自己选择的自由……是他唯一能违抗命运的机会……”</p>

宁次垂下眼眸，抬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如果我还有笼中鸟，或许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能对宗家释怀，能和自己的怨恨和解，但我已经没有了。因为我已经没有了笼中鸟，我才在能理解父亲的心情下，觉得他唯一一次能自己选择的时候，只能选择死亡，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p>

他抬起眼睛看向我：“我开始思考，没有了笼中鸟的我应该做什么。如果我继续留在日向一族，我是否可以做出和父亲不同的选择？还是只要在木叶，我有没有笼中鸟，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p>

“因为人是被人际关系所塑造的。”我想起卡卡西老师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你的性格、你的习惯、你的能力……都和你生活的环境、你亲近的人、你的朋友、你的亲人、你的师长们息息相关。即便你没有了笼中鸟，可只要那些关系还在，你就仍然还在原来的位置上。这就是……羁绊。”</p>

羁绊……原来不仅仅是温暖，也会是束缚。</p>

“那么没有了笼中鸟的我，不还是处于被羁绊所塑造的鸟笼之中吗？我想要自由，可是什么是自由？说来可笑，我一直怨恨着笼中鸟，却在打开鸟笼后，不知道自己该飞向何方。”宁次道：“因此我想来找你，因为这些事情，我只能对你一个人倾诉。”</p>

“……可是我也不知道答案。”</p>

“那么你想做什么？”</p>

我认真思考了片刻，回答他：“我想要世界和平。”</p>

宁次想了想，“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愿望，那么，我也把这个当做我的目标吧。”</p>

“你可以在木叶和我一起努力！”</p>

“如果你要离开木叶，你有地方可以去吗？”</p>

“……或许加入某个雇佣兵军团。”</p>

“那么我跟你一起，可以吗？”</p>

一尾的怒吼源源不断的从不远处传来，我却觉得那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p>

我恍惚的看着宁次：“你在开玩笑吧？你知道叛逃意味着什么吗？”</p>

“意味着处决令？意味着我可能会被追杀，最糟糕的结局就是死？但我留在木叶，唯一能自由选择的，不也是如何去死吗？我想摆脱在木叶的一切羁绊，去寻找新的自我。我想明白，在没有笼中鸟的环境里，所谓的自由、所谓的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p>

“可我要去的地方，或许会很危险。”</p>

“那你才更需要一个同伴。”宁次望着我：“我绝不会拖你后腿。”</p>

宁次不是人柱力，他的体内没有尾兽，就算去晓，应该也没有……问题吧？</p>

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是在诈我吧？你想骗出我的去处，然后通报木叶来抓捕我？”</p>

宁次：“……原来我在你的眼里，是这种人？”</p>

“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只是……”我呆呆的看着他：“叛逃不是一件小事，你就这么信任我吗？万一我是间谍，把你骗走挖掉你的眼睛，那你不是完蛋了？”</p>

“我看见了你想救下卡卡西。”</p>

“也许是因为我想自己挖走卡卡西老师的眼睛呢？”</p>

“你想救砂隐村的我爱罗。”</p>

“也许是因为我和他是一伙的，我们都是打算对木叶下手的坏蛋呢？”</p>

“你说想挖走卡卡西眼睛的时候叫他‘卡卡西老师’，你说你和我爱罗一伙的时候，说对木叶下手的是‘坏蛋’。”</p>

“……”</p>

我哑口无言的样子或许很好笑，因为宁次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你的梦想是世界和平。你没有骗我吧？”</p>

“没有。”</p>

“那么你实现梦想的第一步，就是帮我解除笼中鸟，代价就是以后都不用来和我打招呼，然后准备在我自己找上门的时候，把我骗出去挖我的眼睛？如果我再也不来找你呢？”</p>

“叛逃会过的很辛苦的。你在木叶，再怎么样也是大家族的少爷呀。”</p>

“宗家才是少爷小姐，分家不过是伺候少爷小姐们的仆人罢了。”宁次淡淡道：“既然都要伺候人，我自己能选的话，为什么不自己选一个伺候？”</p>

“你就非得伺候人吗？”</p>

“你不需要吗？”</p>

“不需要！”</p>

“那就好。”宁次又笑了，“因为我也不想伺候人。”</p>

“你再好好想想吧。”我担心的看着他，“我叛逃可不是享福去的，你再考虑考虑。”</p>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宁次看着我，“你说你的能力是你内心的具现化，你的能力是改变命运……你那想要改变的命运是什么样子的？你有着怎样的命运？可以告诉我吗？”</p>

“不能。暂时不能。”</p>

“那我可以期待有一天你会告诉我吗？”</p>

“如果我成功了的话。”</p>

宁次笑道：“那我会努力帮你成功的。”</p>

他的笑容比之前多了很多，和我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很多。</p>

“我们之前又没有多少交集，你为什么这么坚持跟我走？”</p>

“除了我之前说的那些原因，还有一个事实——我攻击那个暗部成员的时候，应该暴露了。继续留在木叶，我也许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我不想有一天执行任务的时候死在外面，然后上报村子里说我是因公殉职，我没有了笼中鸟，眼睛说不定也会被他挖走。”</p>

“……”</p>

“我还不想死，这个理由可以吗？”</p>

想到卷轴上提起过的团藏和根的行事作风，我再也没有理由反驳了：“……我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