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冷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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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醉酒后, 许呦跟谢辞说完那些话，两人就没了联系。他们都想给彼此冷静的时间。</p>

接下来一周，申城发狠似的下了一周的雨, 好不容易在这天放晴。</p>

接到组里通知，许呦和张莉莉去参加了一个发布会, 时间也不长, 基本记录完流程就能收工回家。</p>

两人从楼里走出来，没了冷气，热气汹涌而来。</p>

太阳很大，张莉莉撑着伞, 和许呦边走边聊去停车场。</p>

“你下午和谁有约会啊。”</p>

“不是约会。”许呦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和同学吃饭。”</p>

“大学同学？”</p>

“不是。”</p>

“高中同学？”</p>

“嗯。”</p>

付雪梨来申城玩，前几天和许呦联系上了，想约她吃顿饭。</p>

这几年高中同学聚会，许呦很少去, 也很久没看到以前的好友。所以她思量了一会就答应了。</p>

刚走进停车场，突然，一个黑瘦、个子不高的中年人跑过来, 拉住我的手, 说：“许记者，你还认识我不？”</p>

“.....”许呦被这突发的问候弄蒙了，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她使劲在记忆里搜寻, 隔了半天才不确定地道, “您是王静一父亲？”</p>

“对对对，是我！”王父很激动，又握住许呦的手, 他说：“多亏你帮我们报道，才有那么多好心人帮忙，我女儿在大学安心学习，成绩很好。”</p>

许呦听了很高兴。王父邀许呦到他家吃个便饭。许呦婉谢了。王父提来一蛇皮袋橘子，硬要许呦收下。</p>

她不便拒绝，找了个塑料袋子，装了几斤橘子带走。</p>

“那你怎么去？开车了吗。”张莉莉在旁边旁观，拿出钥匙按开车锁，嘀嘀两声。</p>

许呦摇摇头，“不用了。”</p>

话刚说完，她们身旁停着的一辆路虎'叭叭'地开始按喇叭。</p>

许呦应声抬头。看到一边车窗降下来，宋一帆对她兴冲冲地地喊，“许呦啊！”</p>

紧接着，付雪梨侧身推门而出，红色的高跟鞋落地。</p>

她五官明艳，穿着一身白色的雪纺裙，波浪卷的栗色头发披在身上。</p>

还没来得及反应，许呦嘴巴微张，被走过来的付雪梨一把拥进怀里。</p>

她手里还提着一袋橘子，姿势艰难地回抱了付雪梨一下。</p>

车里，宋一帆坐在车里，他知道谢辞又重新和许呦碰上面的事情后，实在是感叹缘份的奇妙之处。</p>

这几年宋一帆也算是完成自己当初的梦想，当了个飞行员，这次是趁着休假就飞来申城找谢辞。</p>

看着外面的两人拥抱。宋一帆不懂女人之间的友谊，故意问坐在前面的谢辞，“怎么样阿辞，羡慕不？”</p>

“什么。”</p>

“你别跟我装，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p>

“...哦。”</p>

谢辞开了一边的窗户，手肘架在上面。他的烟还夹在手指间，眼睛看着许呦，隔了一会才吸一口，然后慢慢吐出烟圈。</p>

这次还是因为付雪梨，他才有理由重新跟许呦讲几句话。谢辞拉上不相干的人，过来接她，就是怕两人尴尬。</p>

不远处的人，微微侧着脸。她今天穿着白色的上衣和黑色铅笔裤，柔软松散的发散下来。</p>

脸上是干净又温柔的笑容。</p>

车里安静了一会。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解开衬衣的一颗扣子。</p>

默默看着，看着。谢辞实在有点受不了，头探出车窗喊。</p>

“你们两个，上车啊。”</p>

上了车，付雪梨就嚷嚷开了，她抱怨着：“谢辞，你这么多年了都，你狗脾气能不能改改啊，一点耐心都没有。”</p>

宋一帆在一旁只顾着笑。</p>

谢辞保持沉默。他目视前方，撑着头，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p>

这时，副驾驶旁的门被拉开。他视线控制不住地往旁边飘。</p>

许呦拉开车门，视线和谢辞不期然地撞上。她先是愣了一下，默默把包放好，随即坐进来带拢车门。</p>

她纤细笔直的双腿自然并拢，踏着小巧的白色高跟凉鞋，白皙的脚背露出一截。</p>

谢辞看了两秒，觉得喉咙有点干。他低低咳嗽一声，然后转过眼，不得不别开脸。</p>

两人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p>

谢辞侧着脸，双臂搭在方向盘上，边咳边看向窗外。玻璃窗上某人的倒影若隐若现。</p>

许呦没在意，低头把安全带拉过来扣上，后面的付雪梨拍了拍她的肩膀，递过来一瓶纯净水。</p>

许呦接过来，头微微侧着轻笑，“谢谢。”</p>

“——不用谢。”谢辞转头，和她视线对上，很快地回答。</p>

付雪梨：“.......”</p>

他跟这没话找话，坐在后排的宋一帆忍不住插了一句，“哈哈哈哈哈我操，人许呦没跟你说话。”</p>

“我好像也没跟你讲啊。”谢辞呛声完，猛踩油门，打了方向盘拐弯。</p>

“真是厉害啊。”付雪梨讽他。</p>

谢辞看着反光镜挪车，无所谓地笑了一下。</p>

车开到路上，正是午后这个时间段，车流稀疏。他们运气好，碰上几个绿灯。</p>

许呦坐在他旁边，左右看了看有没有限速牌，犹豫着问，“谢辞，你的车是不是开的有点快了。”</p>

“快吗？。”</p>

谢辞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p>

“我记得这段路限速60还是40？”</p>

“嗯...然后呢？”</p>

“然后你看看你的仪表盘。”</p>

“......”</p>

谢辞看了她一眼，口里虽然没说话，车速却实实在在降了下去。</p>

许呦头枕在靠背上，微微侧着头，和身后的付雪梨在车里聊起来。这几年的生活，过得如何，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生活小事。这么多年没见了，心里还是有些感慨和难言的情绪。</p>

多数是付雪梨说，许呦安静地听，偶尔应上一两声。</p>

遮阳板被拉了下来，阳光投射进来，只能勾勒出她下半张脸的轮廓。</p>

这个角度看着没有一点遮挡。</p>

谢辞的目光从许呦的下颌滑过。他偷偷瞄了两眼，然后顿了一会。</p>

没人理他。</p>

付雪梨兴致勃勃，然后车里又响起几道不容忽视的咳嗽声。她一停，问：“谢辞，你嗓子很不舒服？”</p>

许呦也止住话头，看他。</p>

“最近有点感冒了。”谢辞淡淡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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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在一家私房菜馆，吃喝玩乐的东西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泡温泉的地方。</p>

里面环境幽暗，鹅卵石铺地，旁边栽种着树草，繁复的花瓣铺叠，缓缓流淌过清水。</p>

他们几个人被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一路领进去，在一个叫芙蓉阁的大包厢门口停下。</p>

推开门进去，一大群人早已经坐好，男男女女都有，正热烈交谈着。</p>

没想到这么多人，许呦愣了一下。里面有几个她认识，也有几个看着面生的。</p>

付雪梨在她耳旁轻轻解释，“都是在以前在临市认识的同学，刚好在申城，就都一起出来聚聚。”</p>

有几个男人看到他们来，站起身笑着招呼，“你们总算来了。”</p>

有人认出许呦，吵着道：“这不是我们那届的状元吗，这几年同学聚会你都不来，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p>

许呦勉强辨认他的模样，发现自己有点记不清了。她抱歉地笑笑，“这几年工作有点忙。”</p>

“忙什么呀，年纪轻轻地别把自己累坏了。”</p>

“谢辞。”李杰毅打了个哈欠，冲他喊，“你今晚还是给我在酒店开个房吧，我不想睡你那了。”</p>

谢辞看了他一眼，把车钥匙随手丢到旁边。</p>

许呦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谢辞随即拉开她旁边的椅子，跟着落座。</p>

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居然还在一起呢....</p>

付雪梨把包搁到一旁，随口问，“菜都点好了吗？”</p>

“点好了，你们再看看，还要什么。”李小强把菜单从桌上推过去。</p>

等菜时候，大家闲聊起来。</p>

然后有人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看付雪梨，“对了，班长呢，怎么没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