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跨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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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中午, 学校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因为元旦节，提前一天从中午放假，到星期一来上晚自习。</p>

按照以往节假日惯例, 班里有些人总会组织一下全班去吃饭，唱歌。今天晚上是跨年夜, 也很多人从昨晚就在班级群里开始讨论今晚跨年夜去哪嗨。</p>

许呦坐在位置上, 抄黑板上老师留下来的题目。身边坐着的郑晓琳在旁边兴奋地和后面的人讨论今晚跨年夜去哪玩。</p>

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音传来：</p>

“我们今天去平安街大钟楼那里跨年吧！”</p>

“我靠，上次去，差点发生踩踏事故你忘记了，还敢去。”</p>

“能不能有点新意, 平安街那里，晚上肯定要挤爆。”</p>

“哈哈哈哈，你他妈，忘记去年去平安街玩倒数。结果周围全是情侣，都是一对一对的, 心理受的刺激很大知道吗？...”</p>

“我不，我要在家看芒果卫视的跨年晚会..”</p>

“你好无趣哦....”</p>

“..........”</p>

“哦对了！！呦呦，你晚上！”</p>

郑晓琳突然想起来似得, 转过头来问,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p>

“啊？”许呦手上正忙，没听清，“你说什么？”</p>

郑晓琳刚想再说一遍, 面前突然一道高高瘦瘦的人影。</p>

她话头一止, 想说的话噎在喉咙里。</p>

谢辞手插在衣兜里, 靠在讲台上，用膝盖顶了顶许呦课桌，“下午出去玩啊？”</p>

“你让开, 挡着我抄题了。”许呦稍稍起身，头往左边探。</p>

他笑了一声，眼睑垂下问：“去不去？”</p>

许呦摇头，“不去，我有事。”</p>

不是谎话，她是真的有事。最近她总是间歇性胃痛，今天放假，陈秀云刚好有时间，说带她去医院给医生看看。</p>

“什么事？”他声音低下来。</p>

“很重要的事。”</p>

他不依不饶：“怎么呢。”</p>

许呦抄完最后一个字，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她轻声回答：“你别问了，我真的有事。”</p>

“是不是我每次找你，你都有事？”谢辞声音很淡地问。</p>

许呦哑口无言，握紧手心里的笔盖，继续摇头。</p>

气氛一时间有点僵住。</p>

旁边的人，悄悄看看许呦，再看看谢辞，再看看许呦。</p>

谁也没做声。</p>

等了两三秒，她头垂地很低，一言不发。</p>

谢辞哦了一声，然后从讲台上走下去，出了教室门。</p>

许呦愣愣看他的背影。</p>

心里想。</p>

他好像...是生气了...</p>

有点发脾气。</p>

郑晓琳呆滞半晌，消化了一下‘谢辞主动来邀请许呦出去玩’这件事情。毕竟在她眼里，两个人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p>

一个性格内敛的温柔学霸，一个不学无术就长得很帅的学渣...</p>

她反射弧有点长，此刻才猛然觉醒，大声叫：“呦呦，谢辞他是不是在追你啊！”</p>

坐在后面的朱小浩手扶着额头，默默无语。</p>

这他妈，全班都知道的事情....</p>

“......感觉谢辞刚刚有一瞬间好可怕，眼神都是凉的。”</p>

郑晓琳拍拍胸口，对许呦念叨：“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谢辞其实脾气挺大的，但是他挺久没发过脾气，现在也很少发脾气了。原因就是他以前一生气，就喜欢和别人动手，也没谁敢惹他.......”</p>

下午。</p>

市医院在这种过节的日子依旧人人满为患。大厅来来往往神色憔悴的人，幸好陈秀云提前预约好了，就直接带许呦去手术室那边。</p>

不过前面还有些人在排队，陈秀云和许呦坐在长椅上等待。</p>

“你阿嬷说前几天做梦，梦到你去看她了呢。”</p>

听到这句话，许呦一愣，“啊....”</p>

“阿嬷说太想你了。”</p>

“我也想阿嬷。”</p>

许呦心里有些发酸。</p>

“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了，唉....”陈秀云手里拿着许呦的体检单看，“你以后学习，别学到那么晚，把身体都搞垮了。”</p>

“我天天半夜起来，看你房间灯还是亮的......”</p>

许呦‘嗯’了一声，“作业多呀妈妈。”</p>

“你平时可以在学校写完吗？”陈秀云帮许呦把领口理了理，“你看你每次来月经，痛的饭都吃不了，就是平时没睡好....”</p>

话正说着，手术室的门推开，一个护士探出头来喊：“89号，许呦在吗？”</p>

“在在在。”陈秀云牵着许呦起来。</p>

胃检实在有点麻烦。</p>

先要做胃镜。</p>

许呦吃了一小瓶类似胶囊的药，接着就被全身麻醉，躺倒手术床上。</p>

前面还有两三个人，她在等待里不知不觉睡过去。</p>

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钟。</p>

把结果给医生看，医生说没有大事情，只是有点慢性胃炎，要她平时注意饮食。</p>

许爸爸今天晚上有应酬，陈秀云也要留在医院照顾刚刚生产完的陈丽芝。</p>

所以许呦只能一个人坐车回家。</p>

她刚刚全麻过，全身乏力，洗了个澡就倒在床上又睡了。</p>

再醒过来，是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吵醒。</p>

“喂....”许呦翻了个身，抹黑摸索手机，放到耳边。</p>

一贴近耳朵，那边喧扰嘈杂的背景音瞬间穿破电话，直达耳膜。</p>

许呦皱眉，拉开了点距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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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九班的一大帮人，在倒计时的钟楼旁边订了一家酒店。</p>

吃吃喝喝从六点多钟开始，到现在，正玩的兴起。</p>

“辞哥，晚上去不去蹦迪啊，我朋友新开的一家。”</p>

桌上一个男生喝了口酒，“我没去过，不过听说很嗨。”</p>

“在哪啊？”宋一帆问。</p>

“不远，就中百广场那儿旁边一点。”</p>

“成哥去不去？”那个男生转头问。</p>

徐晓成单手搂住女朋友，笑了一声，“没眼力见的东西，去你妈的大西瓜啊，跟女朋友玩比跟你们玩有趣多了好吧？”</p>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日。”</p>

“玩什么有趣啊？分享点儿经验呗。”</p>

“哈哈哈哈哈哈哈操。”</p>

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宋一帆转头问谢辞，“阿辞你呢？”</p>

“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