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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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当然立刻说道：“好啊。”</p>

许呦低头思忖片刻, 犹豫着问：“那你喜欢吃什么？”</p>

“都可以啊。”</p>

十几分钟后，两人去了溪镇很有名的一条长街，深深绕绕的弄堂隐在两边。</p>

夜晚起了淡淡的雾, 空气泛着清凉。</p>

街道两旁挂着红灯笼，青石板被昨天的雨水打湿, 斑驳了一路。</p>

时间有点晚了,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少。</p>

谢辞东看看西看看。他个子高高的，穿着黑色外套，里面白色体恤从下摆处露出一截。</p>

许呦扫一眼他，“把拉链拉上。”</p>

他头一偏, 薄薄的唇勾起一点弧度。</p>

“怎么越走越绕了，你不会想偷偷把我拐回家吧？”</p>

许呦听谢辞的话，有点无语，“我为什么要把你拐回家....”</p>

“因为我帅啊。”他想也不想。</p>

许呦：.........</p>

她带着他去了一家汤面馆。店面不算大，时间这么晚了, 在外面露天坐着等待的人倒是很多。</p>

许呦和他到里面找个位置坐下。并排的座位，地方有点小，许呦不得已和谢辞挨近。</p>

“吃什么？”</p>

许呦扯了一张卫生纸, 碎发垂在脸侧, 她埋头认真地擦面前有些油渍的木桌。</p>

“我怎么知道。”</p>

隐隐约约有食物的闷煮的香气飘来。</p>

谢辞挤过去，小半部分重量压到她身上，故意说：“你是主, 我是客, 就这么招待的？”</p>

“你很重。”许呦急忙抬手推了推他的肩, “起来。”</p>

两个人小打小闹着，老板娘拿着小账本和一支笔走过来，“阿拉丘撒？。”</p>

用的当地方言问的, 谢辞听不懂，皱起眉，“什么啊？”</p>

这回老板娘反应过来，以为他们是外地人，又用很蹩脚的普通话又问了一遍：“你们吃什么哇？”</p>

许呦放下卫生纸，回头摆手说：“伊切吾毋吃哩。”</p>

谢辞凑在她耳边，眼珠一转，“你又在说什么鸟语？”</p>

“我说，我不吃，只有你吃。”她低声解释。</p>

看两人神态亲昵。</p>

老板娘笑了一声，转而又问“搁嬷妹妹帮弟弟维屋里厢咯？（带男朋友回家呀）”</p>

“毋兹毋兹（不是不是）”</p>

老板娘只当她害羞，又问：“侬对象切撒？（你男朋友吃什么）”</p>

许呦摇头，“伊毋兹吾对象（他不是我男朋友）。”</p>

这回谢辞连蒙带猜，听懂了两个字。他很认真地问，“你们在夸我帅呢？”</p>

老板娘笑起来。</p>

许呦小小白了他一眼，“你吃什么，快一点。”</p>

最后点了一大碗汤面。</p>

用托盘送过来的时候，白瓷碗里袅袅浮起热气，葱葱绿绿的碎葱撒匀在面上。</p>

谢辞拧眉，站起身，“我要他重新做一份，我不喜欢吃葱。”</p>

“你别这么浪费啊。”许呦忙拉谢辞，让他坐下。</p>

“我帮你挑出来。”</p>

许呦说着伸手拿了一次性的筷子，摊开一张卫生纸放到油腻的方木桌上。她把浮在汤面上的葱花一点点剔除。</p>

热雾熏过她干净的脸。</p>

狭小的餐馆，声音喧扰嘈杂，旁边墙壁上挂着破旧的小电视机，放着很久之前的港剧。</p>

谢辞不紧不慢地，看许呦一系列动作，轻笑一声低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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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乘晚班飞机赶回临市，到了之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p>

深蓝色的天空宛如巨大的黑幕，稀稀淡淡的星光，一轮月亮弯而寂静。</p>

在飞机上时，许呦已经困乏，半开的眼睛支撑不住闭了起来，睡了一小会。此刻从出口处出来，人依旧打不起精神。</p>

谢辞侧目瞅了瞅她，欲言又止道：“我们.....”</p>

许呦抬头：“恩？”</p>

“要去开房吗？现在才3点不到，能睡一会。”</p>

许呦立刻摇摇头。</p>

像是瞧出她内心在想什么，谢辞咳了一下，“我又不会对你干什么。”</p>

“而且...”</p>

他还想再说，许呦急忙让他打住，“不是，你别误会了，我就是不喜欢睡宾馆。”</p>

谢辞：.......</p>

没办法，从机场走出来之后，他们随便拦了个的士去市区。</p>

一路上，司机师傅几次好奇地从后视镜打量他们。那不加掩饰的目光让许呦有些不自在。坐她旁边的谢辞不耐烦，冲前面喊：“不是，您看路啊师傅，一个劲盯着我媳妇看干嘛啊？”</p>

司机师傅目光转向谢辞，呵呵笑了一声，打趣道：“年纪这么小就谈恋爱啊。”</p>

谢辞闲着玩，和他瞎侃起来，“没，不小了，我们去年证都扯了。”</p>

“真的？”司机师傅惊讶。</p>

“当然真的，我媳妇就是看上去显小，你不知道别人老说她像高中生。”</p>

“的确像个高中生。”</p>

谢辞笑起来，“是。”</p>

许呦忍不住掐了他一下，小声嘟囔道：“你乱说什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