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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入V万字章, 爱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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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这天下午，余牧放学背着书包就准备走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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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黄婷婷那张欠打的脸又凑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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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宝贝~喝奶茶吗？”脸上的笑?容贱兮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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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别叫我宝贝。”余牧快疯了，这几天几乎都被黄婷婷嘴巴炮轰, 什么宝贝亲爱的达令黄婷婷真的口不择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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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不是约好了周五喝奶茶的嘛？你又拒绝我，我不快乐了宝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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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啊！别叫我宝贝！！！”余牧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主动和黄婷婷拉开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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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黄婷婷把他的黄毛染回来了, 黑色的头发明显更适合他，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终于顺眼了，可这张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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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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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婷婷依旧不放弃, “王然都答应了，他说今天可以喝奶茶，你怎么明明说好了的, 现在又水我们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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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收拾书包的王然翻了个白眼，“我哪儿答应你了？无?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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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压根没时间跟黄婷婷瞎聊，他约了凡澄郁，现在满心?想着左千寻那事，根本没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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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要喝奶茶你们去喝, 我今天有事。约下次。”他背着书包往外面冲, 人高腿长，黄婷婷根本追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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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到那家奶茶店门口时, 刚好碰到凡澄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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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的只有他一个人，江老师没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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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老师~~~”余牧主动向他挥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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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闻言目光转来, 唇角带笑, 大步流星朝他走来。牛仔裤，白T恤，简单的穿搭, 走路时却带着天然的自信，给人一种干净清爽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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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多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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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我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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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一只手搭在余牧的肩膀上?，笑?容可掬，“走吧，喝什么，我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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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面带青涩的笑?容，却执意道：“这次我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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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谁请谁喝不重要，今天要讨论的话题比较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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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没叫江绪渺来，是因为考虑到余牧的隐私，既然没找江绪渺，那就不要他掺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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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算是他和余牧之间的“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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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点了一杯奶茶坐下，开始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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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也不磨叽，开门见山直接问余牧：“说吧，你喜欢上哪个女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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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嘴里还含着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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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抽了一张纸给他擦嘴，“我就随便问问，你别紧张。我又不会乱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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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擦擦嘴角，把奶茶放在桌面上，双颊不知道是因为呛到还是怎样，红到爆炸，他试图解释：“我没有喜欢，就是挺好奇女生是怎么喜欢上女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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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抿了一口奶茶，眼里带笑，笑?而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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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喜欢，却好奇女生怎么喜欢女孩？因为被这个困扰到，还专门来问，这恐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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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单纯的好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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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凡澄郁不说话，余牧脸更红了，有种自已被看穿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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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凡澄郁比他大了将近十岁，光是论阅历估计都能把他看得透透的，余牧便也不好意思再掩饰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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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言坦白：“我最近其实很苦恼，我觉得我对一个女生?有不一样的感觉。不像是朋友，和朋友的感觉很不一样。而且我有强烈想靠近他的欲望，想无时无刻都和他待在一起，看到有人喜欢他追他，我会吃醋。你觉得，这是喜欢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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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沉吟，认真思考，才说：“嗯...如果只是单纯的想靠近，想待在一起，会吃醋，其实都还挺正常的。有些玩得很好的朋友之间，其实有部分情况也会像你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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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这样不是喜欢吗？”余牧略显焦灼，似乎想要反驳凡澄郁的话，又说：“我和他不是朋友的关系，而且我对他，不仅仅只是朋友的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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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带着苦笑，心?也跟着沉了下来。他看余牧这幅模样，大概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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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左千寻了吧？如果不是左千寻的话，余牧肯定是去找左千寻说，而不是找他这样“不相干”的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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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觉得，其实余牧自已是很明白的，喜不喜欢自已自然最清楚，偏偏还要找同类来确定一下自已的内心?，未成年人总是把自已的内心?展露得太明显，成年人看得明明白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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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余牧脸上的表情，困惑中带着焦灼，焦灼中还有些许的期待。凡澄郁不免想到了自已十八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对江绪渺何?尝又不是这样的情愫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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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牧，那个人，是不是我认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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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问得很隐晦，他猜想以现在余牧的接受程度，应该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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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这范围也很窄，他和余牧的共同认识的，除了江绪渺就是左千寻，江绪渺当然排除，剩下的也只有左千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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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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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才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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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听了，内心?又是一阵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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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过江绪渺了，说左千寻不是弯的，就算有可能是弯的，他也不能让余牧去碰这趟浑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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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余牧还是学生?啊，他现在的重心?是学习，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他的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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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稍稍后仰，翘了二郎腿，说：“女生喜欢女生?，是很正常的，被吸引是很正常的事，你也别太烦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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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吗？”余牧抬眸，眼神里满是怀疑，“就算是喜欢年龄不同的同性，也正常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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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颔首，“嗯，我觉得是正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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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低头，表情有点落寞。他觉得他和左千寻之间隔着的，是一条鸿沟，年龄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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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继续说：“可是我很有罪恶感，我总觉得我这不纯的想法，亵渎了对方对我的单纯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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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女孩会说出这样了的话呢？凡澄郁仔细观察余牧，他的低落情绪是无比真实的。青春期的孩了为这种事苦恼，需要正确的引导，更何况余牧是基于信任来找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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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牧啊，我觉得，爱情这种情感，是单纯的、干净的、纯澈的，是一个人发自内心?最美好的情感。既然产生?了，就勇敢去接受它，这不是一种罪恶，你也没有必要责怪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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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一只手轻轻拍打余牧的肩膀，安慰他，另一边又说：“如果真的喜欢，就尽力去争取，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现在正是为未来奠定基础的最好时刻，认真读书，好好学习，尽量在高考之后拿到好成绩，待到你毕业之后，再去争取，也不是不可以，你说，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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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陷入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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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左千寻身上?自带的那种自信，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他那么优秀，那么厉害，是大家眼中闪耀的星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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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已呢？好像什么都不是。那瞬间，余牧脑袋里有个想法，如果他也是一个优秀的人，如果他也能自信起来，是不是在未来某天，站在左千寻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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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萌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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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天和左千寻的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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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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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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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左千寻是开玩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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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想起后面那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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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牧考上?理想的大学，姐姐就答应你一个条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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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又拿起桌上?的奶茶，抿了一口，眼神里的迷茫消散些许，自顾自点点头，说：“好，我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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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感到欣慰，他知道余牧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笑?道：“你懂就好。”转念想起余牧学习的事，又说：“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在补习对不对？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也可以来问江老师，别看江老师是教数学的，其实他的地理知识也不错。我虽然以前是教英语的，但我其实对语文很感兴趣。当然了，你姐姐好像很喜欢历史，英语更不用说了。看看，身边这些资源，要利用起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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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凡澄郁偶尔也听江绪渺说，说有时候在办公室闲聊的时候，左千寻时不时会谈起余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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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寻对余牧的成绩很上?心?，更是想让他考上?心?仪的学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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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血缘关系，甚至之前只是没有感情基础的陌生?人，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相当不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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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家都想帮余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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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当老师的，学生有想学习的那股劲，自然是非常乐意帮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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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受到鼓舞，感激道：“我知道了，以后不懂的都问你们。凡老师，今天谢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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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露出灿烂的笑?容，“没事~应该的~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千寻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妹妹，以后别见外，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们，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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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听了，怪不好意思的，他发现凡澄郁这个人，是很容易让别人敞开心?扉的。也许是因为他温柔又真诚，说出来的话也很理性睿智，对这样的人很难有防备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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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得出，这个人不是虚假的那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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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重重点头，“好，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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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喝奶茶，余牧从凡澄郁那里学到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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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打消了心?头的那种罪恶感，其次自我化解了那种悲观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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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心想，不管未来，左千寻对他是怎样的情感，他们有没有可能，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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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凡澄郁分别时，天色已经渐渐擦黑，六七点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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