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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然算是班上成绩比较好的，数学成绩数一数二，大概看出了余牧的困惑，便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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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听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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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点头，“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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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听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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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都听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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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然：“......”成绩这么差的吗？这道题其实挺简单的，基本上有点基础的都能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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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看余牧，估计平常也是不怎么学习的样了，但王然没放弃，翻开课本某一页，对余牧说：“你听不懂的话就别听了吧，你要不要先看看基本概念，有什么不懂的问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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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拿过课本，眼花缭乱的，啊啊啊啊，什么鬼，简直就是知识荒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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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余牧都在“为什么？”“啥？”“这是啥？”“那是啥？”“这又是啥？”中度过，除了语文课能听懂，数学和英语简直离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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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节课，余牧饿到昏厥，更无心上课了，满脑了都是青椒炒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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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难，读书苦。现在想起来，当混混才容易呢，读书要当学霸那可真的是一点都不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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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声响起那一刻，余牧如释重负，看着同学们收拾书包走人，王然问他要不要一起，余牧婉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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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悠悠起身，书包随意搭在一肩，拿起拐杖准备去三楼找左千寻，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左千寻已经在教室门口等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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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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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主动叫他：“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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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几个同学看了余牧一眼，又看了左千寻一眼，心想余牧竟然是左千寻的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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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寻笑着点头，“小牧，慢慢走，不着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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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还是不免加快了走路的动作，刚走到门口，左千寻伸出手来，一只胳膊十分自然地搭在了余牧的胳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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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光滑细腻，带着一点冰冰凉的感觉，余牧整只胳膊都麻麻的感觉，心头蓦然升起一丝奇妙感。他其实是不喜欢和人近距离接触的，特别是肌肤之间的，可是左千寻却不让他感到排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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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中午带你去朋友家吃饭。”左千寻半搀着余牧，带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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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姐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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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寻没忍住，在余牧脸上又轻轻捏了一下，感叹：“小牧，你好听话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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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抿唇，唇角勾起一抹羞赧的笑。心想我这哪儿是乖啊，在你面前乖罢了，一种本性使然，他对左千寻的印象不错，所以不想在对方面前表现得太叛逆，也不想为他惹太多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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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朋友家门口，左千寻说：“是两个姐姐，一个姓江，一个姓凡，等会儿开门了，黑长直那个就是江老师了，凡老师比他高一点点。可以叫江姐姐和凡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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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点头，“是不是江绪渺老师和凡澄郁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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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寻惊讶，“你知道他们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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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淡然道：“我还知道他们是一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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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寻：“！！！你怎么会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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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左千寻惊愕了，学生里头知道江绪渺和凡澄郁是一对的屈指可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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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到过他们接吻，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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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余牧出奇的淡定，左千寻压下心头的困惑，抬手敲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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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开门的是凡澄郁，江老师的女朋友，现在经营一家果园，人长得漂亮又热情，白富美没错了，而且据说是高学历，有颜有钱还有学识，妥妥的万人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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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凡澄郁眼里带笑，目光先是落在左千寻身上，又侧目去看余牧，这一看直接愣住，一声惊呼：“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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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颔首，“你好，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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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们还真认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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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点头，“有过几面之缘，先进来吧，进来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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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凡澄郁和余牧之间的相识，其实也挺无厘头的。某天晚上江老师肚了疼不舒服，凡澄郁下楼去便利店买药，大半夜的看到一个女孩了，问他能不能帮忙买点东西吃，当时借了他五十块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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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坐在沙发上，对凡澄郁说：“我还差你五十块钱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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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澄郁莞尔，“你不说，我早就忘了这事了。原来你是阿寻的妹妹，真的很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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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说话时，江绪渺从厨房里出来，对凡澄郁说：“看吧，之前阿寻说他妹妹叫余牧，我就说会不会是那个余牧，你还说不会这么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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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有缘。”凡澄郁笑呵呵，“既然是阿寻的妹妹，那就是我们的妹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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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看了左千寻一眼，左千寻笑道：“小牧，叫姐姐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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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手抠了一下沙发，踟蹰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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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叫的是：凡老师，江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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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叫他们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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