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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指尖轻轻柔柔的触感，带着余牧不曾感受过的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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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像是什么东西被拨动了一下，余牧压下惊愕，脸莫名烫了起来，只能低头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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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竟然被当成小孩了捏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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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为什么捏脸？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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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左千寻的“捏脸”动作，是故意为之，但却不是余牧所理解的，把他当成了小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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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捏过余牧的侧脸过后，左千寻试着问他：“诶？你右边脸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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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先前真的没有注意到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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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闷闷答：“不小心磕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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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的谎言，如果是磕到的，不会是这种红肿。但左千寻没有拆穿他，只是说：“等会敷一下，房间里有点膏药，你记得擦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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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细问，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编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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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你爸爸说你好像是在我们学校读书的，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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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心头咯噔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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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南国一中的老师？怎么之前没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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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余牧在南国一中的老师们那里，口碑一直都不怎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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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老师们的话说就是，余牧是个又野又坏的孩了，经常旷课，导致最后直接休学处理，一天到晚就和一群混混待在一起，刚开始还有人来劝，到最后基本上所有老师都放弃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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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余牧沉默，左千寻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这孩了不爱读书，他爸说的，叛逆得很，当然，叛逆这一点，从他的发型上来看，左千寻心里大概有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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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几番交谈下来，虽然余牧只言片语的，但左千寻并没觉得他有多坏多叛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感，只是从他的眼神中，还是可以看出，余牧内心应该不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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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虽然是老师，但我们的关系，不是师生。在家，把我当姐姐看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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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左千寻这么说，余牧才答：“嗯，我是南国一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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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上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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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休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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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愿意重新回到学校，我和你爸爸那边会帮你办理手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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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放下碗筷，只摇头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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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讨厌读书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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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幽幽地看了左千寻一眼，只是说：“读书有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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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一个学生对老师说出这样的话，老师大可苦口婆心劝说一番。可是左千寻知道，这样做没用。他从余牧眼睛看到了他的抗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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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读书，肯定不行。</p>
余牧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警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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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是的，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当然了，不仅仅单纯是梦想，余牧心里还压着一口气，他要当警官，告诉余建军，在母亲死了之后他的一蹶不起有多么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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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余建军也是有辉煌职业的人，他是一名人民警.察，也是余牧眼中佩服羡慕的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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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后来母亲死后，余建军就开始颓废生活，工作也辞了，天天出入在麻将馆，想想都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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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想当警官。”左千寻也放下碗筷，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胸前，目光落在余牧身上，饶有趣味地看着他。顿了顿，又重复道：“当警官挺好的，可是你知道吗？当警官也是要考大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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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用读大学也当警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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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寻没有嘲笑他的天真，只是说：“小牧，既然是梦想，那最好是为它添砖加瓦，而不是得过且过。当警官，没有足够的人文素质，你觉得能胜任这份职业吗？你现在正年轻，我看你各方面条件应该都是达标的，如果现在好好学习，高三这一年，还来得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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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寻轻声细语，态度真诚，所以并没有让余牧觉得反感。虽然这些话余建军都对他说过，但听起来真的是不一样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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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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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已的未来，可是，未来真的可以像左千寻说的那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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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余牧才说出心里话：“我成绩实在太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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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寻露出笑容，心头有那么一点点欣慰。他看出来了，余牧没有拒绝，只是在担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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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差是必然，你好像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学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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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突然想起，高中能进南国一中，好像还是余建军给他买高价进去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钱。一中有高价名额，但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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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对了，没学，成绩怎么能好呢？从现在开始，来得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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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牧抬头，又看了左千寻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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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个人是有什么魔力，他说的话好像让人有点动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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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来得及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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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寻点头，眼里噙着笑，“真的，相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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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事又冲进余牧的脑袋，比如今天早上和黄婷婷打架，以及今天晚上要做的事...突然又改变了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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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想读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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